“说了夫君不用再安慰我了,我没事。”
“我不是安慰,我只是想问,布料为何会过时三个月,是发霉了么。”
“……”
明檀一个咕噜就从他怀中脱了出来,继续对着床榻里侧,气到自闭。
江绪未从她口中得到答案,还在认真思忖着这一问题,并打算明日早起再寻小王妃身边的丫头问上一问。
冬至一过,一年便也接近尾声。朝中无大事,宫内也在紧锣密鼓备着除夕宫宴。
御书房内,成康帝也难得放下奏章,与江绪闲坐手谈。
“当真不来?今年宫中焰火可是有新花样,御膳房还来了几位新厨子,嘴上也亏不了你。”
“臣已看过最好的焰火。”
“什么?”成康帝下意识抬头。
“没什么。”江绪垂眸望着棋面,轻描淡写道,“王妃已在府中准备多日,臣就不来了。”
成康帝想了想,倒也没再勉强,毕竟人家小夫妻成婚后这还是头回过年,想在府中独过也正常。
“那到时朕让内侍赐菜到你府中。”
江绪没再推拒。毕竟赐菜并不只是字面意义的赐菜,更多的还是代表君臣之间的信任与亲密。
下了两局棋,内侍将皇后拟好的各府新年赏赐名册呈给成康帝过目。
成康帝打开随意扫了眼,见排在最前头的便是定北王府,将册子扔了过去:“你看看还缺什么。”
八宝攒丝满福海棠金簪一对、南海玉如意一对、缂丝捻金如意云纹锦被一床……
江绪耐着性子看了末尾,忽问:“这锦春缎与流云缎可是最新的衣料?”
成康帝:“……?”
他不过是客气一下让他看看单子,没成想他还真看上了,看完了竟还发表上了意见。
侯在一旁的内侍恭谨答道:“回王爷,锦春缎是苏州进贡的新料子,统共才进贡了二十匹,做春衣最是华丽。这流云缎虽不是新料子,可却是钦定的贡品,若不得赐,宫外是不可穿用的。”
江绪颔首,合上册子,递还了回去。
成康帝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问料子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上回买了两匹锦缎,王妃嫌过时了。”
他从前只知衣裳有新有旧,却不知京中女子穿衣还讲究衣料新旧,他虽觉得离谱,但也不至于让自家王妃成日穿着过时衣料受这份委屈。
“……”
“你还会买锦缎?”
江绪用一种“怎么不会”的眼神坦然回望。
成康帝一时哑口无言,只惊叹地望着他,连他告退离开都半晌没能回神。
江启之都会给自家王妃买锦缎了,现下就算有人来禀荣州不攻而破他都能信了。
年尾的日子各家都过得风风火火,瑞雪兆丰年,成康七年的除夕终是在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如期而至。
“下雪了!”一大清早,明檀听见屋外雪落的O@声,便光着脚起身推开了窗。
她只着单薄寝衣,青丝松散披肩,兴奋地踮着脚往外探出身子,还伸手接雪,仿佛不觉得冷。
不多时,有人拿着厚厚鹤氅披到她肩上:“当心着凉。”
鹤氅不是她的,又厚又重,似是忽然往她身上压了床厚实的被子。
明檀没管,只将接到的雪花小心翼翼捧回来,伸到江绪面前:“夫君你看,真的下雪了!”
“你是头回见雪?”
“不是呀,可今年的雪不是来得迟嘛,先前还与敏敏约好要堆雪狮的,可这雪迟迟不下。”
这倒是,今冬头一场雪竟至除夕才下。
窗外银装素裹,屋顶似是盖了床鹅毛锦被,树枝也被厚重新雪压弯了腰,风冰冰凉,夹着新雪的清冷往屋里吹送,将屋内欢。爱过后的靡靡气息吹散了几分。
昨夜折腾到三更,某人直喊若是明儿除夕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