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ou」和「23」。
正对上尤晏名字和23岁。
尤立人心感不妙,复印一张,用油笔涂掉尤晏名字,然后叫来一名会德文的助理。
助理捏着纸张研究一会,耳廓微妙地变红。
尤立人心急如焚,说:“翻译一下。”
助理艰难咽了口口水,身为同胞不禁局部一凉,小心翼翼地说:“董事长,这是一份就诊病历,上面这个人,刚完成了一项输精管结扎手术……”
第53章
尤立人两眼发黑, 仿佛视野涂满黑色马赛克,结扎的是自己一样。
虽然他这个岁数,离结扎相去不远, 真要打结,还是下不了狠心, 毕竟“没有能力”和“不使用这项能力”属于不同维度的概念。
尤立人一把夺回助理手中的纸, 助理老练又谦恭地沉垂眼看地。
尤立人板起脸, “……你、可以下班了,这里就当没来过。”
年轻助理也一副被结扎的样子,幸好只是“下班”, 不是“解雇”, 他退出董事长的书房才敢抚胸抹汗。
大环境下,一个无生育能力的男人等同残疾,阉割掉父亲给予的雄性能力, 沦落到和女人同一地位,甚至更差——这是社会长期规训的结果, 女人相对男人而言, 的确因为缺少一根东西,居于次要地位。
一个无生育能力的儿子就变成了“女儿”。
尤立人也间接无后。
尤立人开门出去, 在客厅找到巧奶奶。
巧奶奶问:“你又骂小助理啦?我看他脸色不太好,请他吃点葡萄, 他战战兢兢走了——不过我让他打包一串带走当宵夜跟他的小女朋友一块吃,嘿嘿。”
他扬扬手中文件, 问:“妈妈, 阿晏寄回来的东西你有没有看过?”
二度被怀疑,巧奶奶本该不快,但有尤立人脸上的不快做对比, 她瞬间快乐了。
她说:“阿晏寄回什么好东西?”
尤立人:“哼!当然是好东西!”
如果尤晏就在眼前,脸早给文件抽出一道红痕——前提是他先避过尤晏的“爆牙重拳”。
巧奶奶目光流连文件,说:“给我瞧瞧?”
尤立人:“……”
他倏然收起潜在的扇耳光武器,潦草对折,一个字母也不给巧奶奶看看。
尤立人负气上楼。
巧奶奶朝他背影努努嘴,“小气鬼,喝凉水。”
尤立人把病历复印件喂给碎纸机,打开笔记本搜索输精管结扎相关信息。
男科医院的推广占据搜索结果首位,他每看见一条相关链接,鼻腔就像多塞进一颗黄豆,一颗两颗三四五六七八颗,还是浸水后慢慢发大的黄豆,越来越窒息。
尤立人浏览几处科普后,确认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非不可逆手术。
也就是说,以后若是想生育,还可以疏通;即使疏不通,也还可以做试管,跟无精绝后是两个概念。
黄豆喷出来一两颗,尤立人呼吸稍感顺畅。
部分人存在认知误区,以为男人“咻——”出来的全部是精.子,前列腺液被忽略,输精管结扎乍一听像不能“咻——”一样,从而影响愉悦感,甚至粗暴把输精管结扎跟性无能划上等号。
结扎向来被看成女人的任务,男人突然替其承担,不是无能是什么。
男人暴露在外的部件何其珍贵与脆弱,直接奠定其家庭与社会地位,是以无法容忍任何负面词汇加在其上。
结扎,绝对No way!
虽然自己并非100%断子绝孙,尤立人鼻腔的黄豆并未全部消失。
事实上,尤晏一天不给他变出一个孙子,尤立人的噩梦一天不会停止。
忽然间,一个新的想法冒出来:会不会尤晏弄一张假单子忽悠他?
周围的确出现过小孩出国留学,因脱离父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