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水,送来的又全是猪油泡菜,你晓得我们姑娘的身体,这哪里能吃得下去。
偏偏她是个能忍的,只说府里艰难,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不要让府里为难。叫我每月送些银钱去厨房,这才能好好的吃点正常的饭菜。
为着每月的银钱,她是没日没夜的替外面抄书,让我哥哥接了许多的写字的活计。
今儿是她生日,我想着往年的热闹,我一个丫头也没什么能耐,针线还过得去,攒了点私房银子,拿去厨房,叫她们做碗长寿面,卧两个鸡蛋,老虔婆叽叽呱呱的说我们姑娘,我还能忍么?
要我说,就是这些个势力眼的,欺负我们姑娘好性子,要是我们姑娘告到夫人那里,让她们出不了兜着走!”
“你还真是!你们姑娘的处境够难了,你不要再去添乱!”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夫人给少爷定了沈家姑娘么,我们姑娘仍旧要喊一声老爷舅舅,喊夫人一声舅母,一个个势力小人就猖狂了起来。”
“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们日子也不好过!自从老太太中风瘫痪在床,不能言语。
夫人掌家后,说外面日子艰难,各屋俭省度日,老太太一日三餐都是喝粥,往常常用的果子点心一概减掉,说是大夫交代,老太太只能用流食,其他的老太太克化不了。我们的饭食和你们差不多。”
“府里没那么艰难罢?我见厨房见天的做些好的。”
翡翠冷笑:“那是给少爷的,能一样么!”
“她们们这样欺上瞒下的,夫人知道还能饶了她们?”
“你觉得夫人不知道么?为何今天你们动静这么大,大奶奶都没来?你都不想想为什么?”
“夫人也真是的,少爷即使与沈姑娘订婚,我们姑娘又碍不到他们,何必为难我们?”
“为着你们姑娘生病,你们前几天没出来不知道,少爷为订婚的事,第一次顶撞夫人,还闹绝食,虽然最后同意定沈姑娘,夫人心里的刺早已生根发芽,还不得撒撒气啊。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府里自有势利小人跳上跳下。
所以,你阿,遇事忍忍吧,不要再添乱!”
“我省得,该忍的时候自是会忍的,要是太过忍让,那些看碟下菜的小人,越发作践到我们头上!不和你唠嗑了,她还在家呢,我得回去,你看看我的脸还看得出印子么?”
“不太明显,我给你再打一层粉罢!今儿厨房送来些银耳羹,老太太只吃了两口,你带回去给你们姑娘。”
翠竹点点头,收拾利索,匆匆忙忙回了后跨院。
明亮宽敞的后跨院诉说着主任原来的风光,只是褪色的窗纱,斑驳的墙皮,无一不暗示着这里的曾经的繁华已慢慢消逝。
榕树下,林青玉一袭白衣,弱不禁风的端坐在几上。低头专心的写着什么,阳光透过树叶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留下斑驳的黑影。
微风拂过她的脸庞,惊讶于她白皙滑嫩的肌肤,悄悄溜走。
“姑娘,你又跑出来吹风,虽说现在天气热,湿气也重,小心风寒,我们进屋去罢。
这几天你都没能好好吃饭,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银耳羹,你快来尝尝!”
林青玉微微抬头,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脖颈。
“哦!翠竹,你回来了。”
“开门,开门!”
“谁啊?大呼小叫的!来啦!”翠竹心里骂道,自从老太太中风,邶少爷订婚,这半年来,院子里的大小丫头都调走了,只有自己跟着小姐,还好哥哥在门房一起,可以照应一二。
青姐儿见是二夫人身边的陪房周嬷嬷,笑着问:“妈妈怎么来了,进屋子里坐吧!”
周嬷嬷皮笑肉不笑:“奴婢给表小姐请安!翠竹在府中与人斗殴,把厨房的胖婶毒死了!夫人命我来拿翠竹。拿下!”
周嬷嬷身后几个粗壮婆子,将手中的绳子往翠竹身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