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再也没有提过选秀之事,已然默认了这桩亲事。
凤谕毕竟是外孙女亲笔所书,做不得假。
只不过太皇太后看昔昔的字迹潦草懈怠,明白女孩写下凤谕,显然心不甘情不愿。
但事已成定局,凤谕虽颁册过早,不合规矩。
元景帝什么时候依过规矩行事。
长懿大长公主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老太后神色颇为尴尬奇怪,将女儿上下打量一遍,欲言又止,最后幽幽憋出一句,
“阿鸾,切莫忘了,以后不管遇到何事,千万别跟自己较劲。这也未必是坏事。”
长懿闻言,一头雾水应下来,陪太皇太后用过膳,便返回公主府中。
时间瞬间而逝,到了四月底,云夫人带着女儿去赴宴。
云端芷没料到,天子脚下,会有人置于森严法纪,不管不顾,胆大包天,把手伸到太傅府来。
云端芷在宴上一时贪杯,多饮用了几杯果子酒,情急之下想要更衣。
云端芷羞于贪杯,心里不好意思,未敢跟府里人交待自己要去何处,差个小丫鬟扶着自己去净房。
却不想,云端芷刚醺醺然出来,就被人给弄晕过去。
云端芷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目视皆是黑色,模模糊糊看出此处是一间密室。
云端芷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所缚,难以挣脱,一时之间难免心慌意乱。
她脑子很快冷静下来,转的飞快,想着是谁下的手,还未等她开口。
“吱呀”一声闷响,男子沉重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噼啪”,幽黄晃动的烛火燃起,眉宇阴鸷的一张脸,赫然醒目晃在她眼前。
云端芷吓得一醒神,身子打个冷战,惊呼,“珉王世子?怎么是你?”
荀沥似乎懒得遮拦,拿出锋利的匕首拍拍云端芷的脸,
“云大小姐临危不乱,应该认得本世子。问一件事,如果你如实相告,本世子完好无损放了你,如果敢随便乱开口,云大小姐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荀沥持匕首划下云端芷的脖颈,带起一条浅浅的血线,停顿道,“否则就会被我划成蛛网,云大小姐懂吗?”
云端芷因为痛处,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掠过,荀沥手中锐白锋利的冷光,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说话做到。
珉王世子为质之时,在盛京为虎作伥,欺凌多少无辜女子,致于香消玉殒。虽然都是小家之女,有珉王府这个名头糊弄过去,当年也无人敢管。
云端芷不敢赌,既然荀沥明言说不会害她,脸颊不由避开冰冷的匕首稍许,
“世子要问什么,端芷知道的都会说出来,世子爷目地达到。不要忘了立刻放人。否则家父不会善罢甘休。”
荀沥饶有兴趣打量了一眼,强装镇定的云端芷,
“本世子今日请云姑娘过来,有要事相商,前些日子我还奇怪,云太傅怎么好端端会给武烈风恢复原职,凤谕一出,本世子猜出点苗头。”
云端芷听到凤谕,眼里一闪阴霾,看在眼里的荀沥直接挑明,语气阴冷刺人,
“云太傅苦心孤诣那么多年,到手的后位落入她人掌中,本世子不信,云太傅甘心会就此收手。武烈风复职一事足以表明,他绝对不会认输,云大姑娘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本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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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乔南阁。
长懿最近看女儿愁眉不展,她搂着女儿坐在窗牗边,美眸含着爱怜,摸摸女孩的小脸道,
“昔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这孩子最近兴致沉沉。阿源即将痊愈。昔昔小小年纪,该多笑笑才是。”
女孩轻蹙黛眉,凤谕已经下来,昔昔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这下再想说离开盛京痴人说梦,关键是母亲还不知道荀澈的心思。
长懿再三追问缘由,女孩没有办法,目光闪躲,不敢去看自己母亲的眼睛,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