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抗住了压力,没自以为是,不然他定然要退掉她了。
魏司承站了起来,在云栖的注视下,为她摘下赤金冠。
“这种事还是让婢女来就好。”云栖拒绝道,哪有王爷纡尊降贵做这些的。
“无事,本王不习惯太多人伺候。夜已深,不过是小事罢了,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他将头冠解了下来,云栖感到自己戴了一天,几乎快要断掉的脖子终于解放了。
她酸痛地扭了扭脖子,见他已经做了简单的洗漱,在床边正在退去喜服,云栖立刻过去伺候他更衣。
她仔细将衣物搁在架子上,取出柜子里的熏笼摆在下方,一般熏笼都会放在架子附近,她找了找果然寻到,又细细为他的衣物抚平褶皱,然后整齐地将除下的玉佩、香囊、头冠等物一一摆齐。
他问:“以前做过?”
云栖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身为婢女要是连这都不会,怕会立刻被管事妈妈轰出去。
“能被你伺候的人,很幸运。”他感慨了一下。
“您在说您自己吗?”云栖歪了一下头。
那动作顿时让他想到在菡萏池的亭子里,她喝醉的那天,也是这么招人。
他冷肃的目光暖了一些,嗯了一声:“安置吧。”
云栖偷偷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虽然那些谣言传得活灵活现的,但应该很多人都羡慕她能这么近距离与他相处吧。在几个月前,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能与传闻中击退胡人的端王那么近。
他的伤也不知要不要紧。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下他的下方,魏司承若有所觉,突然转头:“你也想知道?”
云栖尴尬地爆红了脸,被抓到可还好?
立刻打着拨浪鼓,看到他把那些花生核桃从被子里取了出来,整理了两条被子,躺入其中一条。
她舒了一口气,果然是各睡各的。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想什么呢,睡吧。”
今日要是不在一张床上,旁人会怎么想她?
真当他身边的奴才眼睛瞎了,如果皇帝或是淑妃问起来,有些奴才嘴巴肯定把不住门。
大婚当日就被夫君抛下,她这辈子都别想在京中世家里抬起头。
两人分睡两边,中间隔了很远,冰冷的空气仿佛阻隔着两人。
魏司承虽闭着眼,却没睡,他这睡不着的症状是战场上待久的遗症,旁边有陌生人会本能地神经紧绷,根本不可能睡着,他只想着闭目养神而已。
云栖也没睡着,她从没与男子睡得那么近,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不紧张才怪。
她保持了很久一个姿势,怕自己动了会惊扰他。
等到快麻了,想着他应该睡着了,才小幅度地一点点转着身体。
“睡不着?”端王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吵、吵醒您了?”
“本王没睡着,明日还要进宫,虽不是赐婚,但也要见一见父皇和母妃。”
“是。”她僵硬地不敢动,闭眼数着数,强迫自己快睡。
“不动你,安心睡。”他又加了一句。
“……”您这话说的,好像您能动一样。
云栖暗暗想着,还是不打击他了,男人都需要自尊心。
这么想着,云栖又觉得好笑,带着笑意慢慢睡了下去。
这个夫君,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云栖半梦半醒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魏司承立刻警觉地翻身,一手安抚地拍着云栖,一边低声问:“谁?”
外头是德宝的声音,他说后门杜小姐在等他,让他出去见。
可能当事人没感觉,云栖迷迷糊糊地醒来,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像命令,而且今日是他们的新婚夜,这么出去……
魏司承淡声道:“不见,下去。”
德宝踌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