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攥着余氏的手,在她耳边回应:我在, 我在……
云栖知道余氏不是在喊李映月, 是在喊真正的李府二房长女, 余氏的第一个孩子。
这个小名是余氏还在怀孕时, 就充满爱意取的,她期待了十个月的孩子。
对不起, 娘没好好保护你……
娘想看你十里红妆,嫁得一如意郎君……
余氏最终也没等到,溘然长逝。
余氏是在病痛折磨中,痛苦死去的,死不瞑目。逝去当日,她整个身体萎缩的只有原来一半, 全然没了京华姝色的模样,甚至连个人都不像了,干瘪的让人能泪瞬间掉下来。
李星堂和蒟蒻的惊呼声就仿佛是噩耗吹起。
云栖没想到重来一次,有些轨迹还如同前世那般,只是提前了大半年,起因也不尽相同。
云栖没在周围看到奴仆,这是被刻意支开了。
云栖自认不是多正派的人,有哪个暗探光靠善良能活到最后的?还能保持尊严,太难太难了。
她很多时候只能顾着自己,偶尔顾及周遭。谁活在这世上能永远当道德标杆,能保证任何事都光明伟大,哪怕是圣人。
她只想对得起自己,守护想守护的,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她几乎瞬间放下手中的年物,也顾不得形象,她知道冬日的池水有多冷,那是能将人冻成冰棍的温度,一个幼儿不被溺死也会冻死。
她在一小道上看到东张西望的司书,这是她唯一遇到的婢女。
看那模样也知是在找李崇音,她向来是积极寻找偶遇李崇音的机会的。
云栖快速靠近她,也许司书从没见过向来清清冷冷的云栖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我不管你平时对我有多少成见,现在只希望你能帮我喊人去菡萏池救人!”
说罢这句话,等司书再回神,云栖早就没见了人影。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司书觉得云栖是知道一些事的,只是没选择说出来。
她想了想,咬着指甲。
还是没去找人,她对云栖积怨尤深,也许是女性的直觉,总觉得三公子对云栖非常不同。
她更怕云栖说出李嘉鸿的事,她不想被赶出李府。
只听了两道叫声,就说有人落水,这云栖怎么不去说书。
在李府能出什么大事,还不如找三公子要紧,云栖若是死了……才叫大快人心呢,那就没人知道她做的事了。
司书哼着小曲儿,看到远处听到喊声,匆匆而来的司画。
司书冷眼旁观:“回去吧,好冷,今日怎么府里的人都不在了。”
“都在打麻雀牌儿呢,谁乐得这么冷的天出来。”
司画想说她好像听到了喊叫声,问了一句:“方才有人在喊吗?”
司书:“听错了吧。”
李正阳在菡萏池附近来回走,看到弟弟和蒟蒻一同跌下水池,简直急疯。
他大喊着让人来救,才想起人早被他们给撤走了。
他们本来只想吓唬蒟蒻,不是想害人命。
他们以为,这种农家人,肯定会凫水,逗她一会就会让她上来,他们还准备了托起人的木板呢,木板呢!去哪里了,他发现不见了!
看着弟弟脸都白了,水面浮着冰,弟弟在冰湖中拼了命地挣扎,不断地喊着哥哥,这几声哥哥仿佛成了魔咒,李正阳眼睁睁看着弟弟越来越无力,然后挣扎幅度变小,慢慢消失在湖面上。
李正阳崩溃大吼着,无论是谁来都可以,救救弟弟!
可菡萏池本就离几个主院很远,靠近的是李府庭院,夏日来的人多些,到了冬日,不是去东苑一般不经过这里。
他喊了很久,也没下人过来,李正阳脸上全是泪水,短短瞬间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见迟迟没有奴仆来,他情绪已经崩塌了。
想也知道,这么冷的天就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