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向云栖:“让这位姑娘送儿子吧,母亲刚才夸她这么多,儿子也想看看是如何得了母亲的青睐。”
余氏倒没多想,她这个长子向来是这温吞的性子,对丫鬟和善也是常事。
云栖镇定了心神,一手微敞,先行而去。
到了懋南院门外,云栖正要道别,却惊觉李崇音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
她猛地看向周遭,暂时还没别人发现。
她那惊弓之鸟的模样,就仿佛在证实李崇音心中的猜测,这个小丫鬟视他如猛兽。
他们离得很近。
近得仿佛能看到他细密如蝶翼般的眼睫。
“你在发抖,很怕我?”
李崇音,一直相信自己的眼。
云栖止住想后退的冲动,她知道李崇音是个多观察入微的人,稍微一点异样就能被发现。
云栖垂下眼帘,温顺地说:“奴婢有些冷,待会就去屋内取外衣。公子世无双又是逸群之才,奴婢十分敬仰,又怎会害怕呢,只是太紧张才没了方寸,让您见笑了。”
她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这样如小白花的女子,越是柔弱越是看不上眼,云栖不知自己演得像不像,她并不擅长表演,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李崇音近看云栖,看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想起那日在墙下的模样,看似柔弱却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云栖面如白瓷,眼尾上斜,勾出了一抹丽色,与稚气糅合与一起,嘴角紧抿着仿佛在遮掩这种害怕。她很矛盾,这种矛盾又十分贴合她。
“你这巧舌如簧的嘴,谎话连篇,我是一句都无法信的。”
云栖神经一紧,察觉到危险,猛地要离开。
李崇音却忽然靠近,清浅的呼吸几乎要触到她的耳廓,传来他倏然变化的话语,没了丝毫平日的温和,透着些许怒意:“三次了,如你所愿。”
他不屑强逼任何人,云栖既如此躲避,他李崇音何须为她做脸。
如她所愿,从此陌路。
一群丫鬟从远处经过,熙熙攘攘的,笑声远远传来。
趁外来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李崇音拉开了距离,冬日寒凉的气流代替了男人火热的气息,让云栖如梦初醒。
他离开了。
也许听到三公子那样冷漠的话,其余人会追上去说几句软化,缓和这糟糕的主仆关系,主子是主宰,奴婢没拒绝的资格。
云栖能有机会拒绝,是三公子不使用这种手段而已。
云栖有犹豫,但最终没有丝毫行动。
望着李崇音的背影,她背后贴身衣物早被冷汗浸透。
好一会,才吐出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