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闪闪的泪光。
该叫我如何去想象,那时的她就是装的。
又叫我如何去想象,她嘴上说等我好起来一起去放风筝,实则可能想让我这辈子都下不来床呢。
小聂见我噤声,幸灾乐祸地问我作何感想,为何不说话了。
我彻底输了,因为我什么感想都没有。只是有些恍惚,两辈子了,我才知道当初的信,来自于我这位表妹。
就在今年年初,我还反驳了姜初照,替她辩解了几句呢。
太可笑了。
不知在地穴中呆了多久,不知外面天色如何,亦不知这次还有没有可能活下去。
只知道,对面的石笋滴下的水,让我数满了无数个一百,数到我眼皮都开始变沉。
小聂闲来无事,又在我手臂脚腕处把口子划得更深了一些,却留了我的眼睛没有动:“眼珠子还是等六王爷过来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挖出来更叫人痛快。”
我没有等来姜域。
却等来了姜初照。
该怎么形容呢?
是暗无天日的深窟里,落下了耀目灼眼的光芒,把所有阴寒的角落都用温暖填补上。我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这地府阴曹被辉光充斥,俯伏于血污的厉鬼被穿过的明朗刺破,涌动在腐泞的恶魂也被降临的神祇碾碎。
我知道自己没有被放弃,也很感慨,我没有先于他救我之前,就放弃自己。
多年不见姜初照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