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嗳。
小串配醴酒,娴妃不长肉谁长肉。
我已笑到捶腿:“哈哈哈哈,娴妃反应过来不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果儿怕我笑呛到,就替我抚着背,笑盈盈地问:“太后可要提醒提醒娴妃?”
我扯了扯唇角,指着桌上那一大坛葡萄果浆,阴森森一笑:“把这个送去给娴妃,说哀家觉得她会喜欢。对了,冰窖里的桂花酒酿也搬去罗绮宫,那个比麦芽醴酒更甜呢。”
可话刚说完,没等果儿行动,我自己就先打了个激灵,迅速遏制了方才这个念头,立马坐正,端庄高贵起来:“不行,哀家现在是她们的母后了,得不偏不倚才好,咱们还是专心看戏吧。”
说到这里,就想到了新的乐趣,“果儿,我们不如来猜一猜,娴妃到底什么时候觉醒过来?哀家猜还需要五六天,炭烤小串她吃腻了,大概就能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果儿一本正经的:“听说常婕妤昨天开始研究用牛油汤锅煮小串了,还从御膳房拿走了好多瓶芝麻香油和麻酱汁,所以奴婢觉得还得需要十天半个月。”
我已听得心痒不已:“等她俩斗出结果来,就把常婕妤叫到凤颐宫给咱们挨个做一遍好吗?哀家可太想尝一尝了。”
果儿轻笑:“太后不怕吃胖吗?”
我顿觉委屈:“方才你不还说哀家再吃多一些也不算胖吗,感情是在骗哀家?”
她又往我嘴里填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荔枝:“嘻嘻,常婕妤的手艺实在太好,奴婢很怕太后吃上瘾哎,就先提个醒。”
关于娴妃觉醒的时间,哀家和果儿都没猜对。
次日黄昏时候,娴妃就带着一身新鲜的肥肉跑到凤颐宫,来告常婕妤的状了。跟她同时过来的,还有思考结束后,想过来跟哀家聊一聊的余知乐。
但余知乐永远不会做先开口讲话的那个人,所以她行礼过后就坐在了一旁,让娴妃先说。
娴妃声泪俱下,哭得肚皮上的肉一晃一晃的,西落的日光落在她略修身的缎裙上,裙上明暗成条,亮的下面是肉,暗的下面是肉/缝。我看着她这模样,觉得既可笑,又可爱。
“请母后替臣妾做主,”这大概是她入宫以来最失态的一次,即便上个月被皇后以身份压制,被迫跪下,她都没有哭成这样,“臣妾把常婕妤当做知心的姐妹,可常婕妤却是蛇蝎心肠,处处谋害臣妾。”
我端着果儿提前给我备好了瓜子,一边自在嗑瓜子,一边明知故问:“常婕妤怎么谋害娴妃了?”
她虽然哭成泪人,但脑子却没有进水,知道常婕妤对她用的手段不好指摘,尤其是常婕妤若是咬定了只是请娴妃吃东西,且是娴妃自己要吃的,并没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吃,那她就更显被动且无理取闹了。
于是就见娴妃抽噎几下,开口的时候,把哀家给扯了进去:“下月便是八月,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八月十六母后生辰,臣妾都准备好给母后跳您爱看的胡旋舞贺寿了,可常婕妤不知是要让臣妾不如意,还是要让太后不如意,竟暗暗在食物之中添些易胖的东西来害臣妾,叫臣妾跳不了舞,让太后过节、过生辰都不能尽兴。”
我慈祥地望她:“娴妃错了,哀家怎么会不尽兴,不管你身材如何,只要你跳舞,哀家都很愿意看且一定能看得尽兴呢。”
娴妃懵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可……胡旋舞的衣裳,臣妾已经穿不上了。”
我看着她肚皮上颤抖着的肉,忽然灵机一动:“不知娴妃可看过异邦人传来的宫廷肚皮舞?要不你表演这个呢!”
娴妃:“……?”
云妃在之前的墨书巷故事里还记录过这种舞,跳舞的姑娘穿着短小的彩片上装,跟着急促的乐点和鼓点,举手投足,抖/胸摇胯,肚皮上的肌肉被带动起来,远观便像肚皮在跳舞一样,妖冶魅惑,灵动热烈,可谓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