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榕痛嚎不断,然而他闹出如此祸端,老夫人也不敢求情。
狠狠打了郑榕后,郑策赶紧准备礼品歌女,赶去摄政王齐凌府上赔罪。
齐凌如今上三十年纪,是皇帝的小皇叔,当初先帝子嗣艰难,又贪恋丹药,留下一个五岁幼子便驾鹤西去。
彼时齐凌趁虚而入,勾结党羽,抗下元老大臣的反对压力,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名为摄政王,实则批改奏折,国家大事小情全在他一人手中决断,皇帝之位已如虚设。
这几年小皇帝渐渐长大,齐凌专权夺位的心思便愈加明显。
齐凌当了十年的摄政王,朝廷之中早已几乎全是他的人,他与皇帝之位只差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得罪了他,便如得罪了皇帝一般,郑策岂能不怕。
是以到了尊王府后,郑策半点不敢怠慢,卑躬屈膝的就差跪下来舔齐凌的脚了。
齐凌虽已人到中年,但荣华和权势里浸泡出来的骄贵和沉稳却也让他足具魅力,低眉瞥了眼告罪不迭的郑策,齐凌浅啜了一口新茶,笑道:“宁济伯不必如此,不过是酒后戏言,不打紧。”
齐凌命人给郑策倒了茶,又一阵温言劝慰,此事便揭过了。
郑策战战兢兢离开后,齐凌身边的侍卫眉目冷厉,“王爷,宁济伯不过是个虚爵,他家那个只知道遛鸟逗狗的世子也敢骂您,要不要我暗中...”
齐凌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表情慵懒,“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必去费心神,本王不追究他,也正好给那些疑虑本王过于手辣的大臣看看,本王也是有慈悲心的。”
现下小皇帝不老实,想夺回政权,有些老臣也觉他名不正言不顺且手腕过狠而暗中支持小皇帝。
能拉拢的他还是要尽量拉拢的,毕竟多拉拢一个,他登上宝座的阻力就少一分。
“那...五小姐”
“一江,你去微雨楼买几样凉品给玉儿送去,她夏季苦暑,又爱吃甜食,我见她身边的丫鬟也常去买,见了玉儿告诉她,本王事务繁忙走不开,过两天得空了便邀她同去游湖。”
说起未婚妻,齐凌的深黑眸色浅了几分,语气也柔和不少。
一江领命而去,见了李玉,送上了凉品,李玉却有些怅然,也有点不安,问道:“王爷怎么没来?”
郑榕闹出的事传出了不少闲话,她怕齐凌听了后与她生出嫌隙。
“王爷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开身,王爷说,过几天得闲了就邀小姐同去游湖。”
一江与李玉说话时,偷眼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双燕,眼中情意飘散。
李玉心中惦念齐凌,没看到两人的眉目传情,听王爷过几天邀她游湖才松了口气,王爷事务繁忙还记着给她送东西,可见并没有因为郑榕的那些闲话而厌烦她,也是,王爷何等睿智,怎会乱听乱信郑榕那个纨绔的胡言乱语。
李玉放下了心,欢欢喜喜回了院里练琴。
她平日顽劣跳脱,不喜女红和琴棋书画,但齐凌素爱琴艺,李玉便为了齐凌风雅一回,踌躇满志的要在游湖时为齐凌抚琴一曲,让他大大惊讶一下。
李玉这边一片粉红泡泡,郑榕这里也不遑多让。
郑策从尊王府回来后,就让自家夫人给儿子张罗侍妾,郑策也不怕儿子累坏了,直叫夫人给他塞个十个八个的,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去妄想别的。
然而挑了一个又一个,郑榕没有一个看上的,因着老爹老娘不顾他的想法硬给他塞侍妾发了火,摔了好几个茶盏,但当他看到一个叫做惠娘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慧娘看。
她的眉眼跟李玉有一两分的相似,虽然别人没看出来,但对李玉朝思暮想的郑榕却是一下子就愣住了,当场就收了惠娘入房。
老夫人喜的不行,儿子对着那个病秧子每日蔫蔫的,少有的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