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了月牙就想往回收,声音略低:“不要就算。”
但不等他拽出月牙坠子,李蓉便将坠子一握,抓到手中来,平抬起手。
月牙坠子的红线还在李蓉手指上,她张开手掌,坠子便悬在了半空,李蓉倒着走着,让裴文宣看着这月牙,笑着道:“送到我手里的东西,还想拿回去?”
说着,李蓉便抬起手来,自己套在了脖子上,有些得意抬头:“没……”
“门”字还没说完,裴文宣就上前一步,将她往怀里一拉,便环着她的腰抱在了怀里。
随后李蓉就听有人慌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才没注意。”
“无妨。”
李蓉知道是自己倒着走惹了祸,便从裴文宣怀里回过头,安抚了带着孩子的中年男人:“也是我不谨慎。”
那男人让孩子和给她道了歉,李蓉见孩子可爱,便将裴文宣先前玩着的拨浪鼓送了她。等孩子走后,李蓉回头,便看见裴文宣站在她身后,狐狸面具下的眼神格外温柔。
她被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不由得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以往没这么有耐心。”裴文宣直言,“方才见你哄小孩子,觉得你好看得很。”
李蓉低低一笑,没有多话,她也知道裴文宣的意思。
上一世她戾气满满,见到小孩子多不耐烦,遇事便容易烦躁,哪里能有这份耐心?
她没有多说这些变化,终于说起正事来:“我今日看见苏容卿收容来华京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我跟着过去了,听他们下人的意思,他不仅是在找来参加科举的人,还在找来告状的人。”
李蓉皱起眉头,颇有些不安:“我揣摩不准他这个意思。若他是收容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我姑且还能猜测他是在收拢人心,可他还在找告状的人……”
“崔玉郎怎么样了?”裴文宣突然询问了这么一句,李蓉愣了愣,她听出裴文宣这是强硬转了一个话题,她定定看着他。
裴文宣好事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笑道:“你和他如何商量的,今日竟还参奏了太子?”
“他参奏了太子,柔妃就会找上他。”
李蓉顺着裴文宣的话往下顺过去,笑着道:“我再陪他演几场戏,得了柔妃的信任,他寒族出身,和苏容卿本身就是对立的,有他在,柔妃和苏容卿的结盟,便成不了了。”
“殿下做得很聪明。”裴文宣夸赞道,“没有苏容卿,柔妃便不足为惧,柔妃和肃王垮了,单凭一个苏容卿,除非他打算谋反,否则无论如何,他也赢不了太子殿下。”
“我是这样打算。”
两人说着,便走到月老庙的石桥尽头,李蓉看到路走到头了,笑着道:“事情我也说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裴文宣应了一声,李蓉摆手道:“走了。”
说着,李蓉便提步上了石桥。
周边人很少,石桥下水映明月,流水潺潺。李蓉刚踏上石桥的位置,就听裴文宣叫住她:“蓉蓉。”
李蓉回过头来,看向裴文宣,裴文宣静静看着她,许久后,他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又在自己胸口画了个圈,然后抬手指了指李蓉。
李蓉看得明白,这是他用手语表达的,我喜欢你。
李蓉静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知道啦。”
裴文宣缓慢笑起来,便看李蓉如鸟雀一般轻盈跨过石桥,而后小跑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李蓉刚刚离开裴文宣,暗卫便从周边墙上跳了下来,跟在李蓉身后。
李蓉脸上失了笑意,只道:“让人分别盯着裴文宣和苏容卿两个人的人,有任何异动立刻告诉我。”
暗卫应声,李蓉回了酒楼,换上自己的衣服,好似就是在酒楼吃了顿饭一般下楼上了马车,往着公主府回去、李蓉一个人靠在马车上,好久后,她重重舒了口气。
李蓉的人很快便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