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闹腾起来的尖嗓子着实烦人,她母亲忍不住加重了口气:“妞妞,听话,别在这里闹了——”“呜呜哇啊啊!”
妞妞放声大哭:“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我要那条裙子!我就要!”
妞妞的哭声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倒下,立刻,整个妇女儿童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妈妈!妈妈!呜呜呜我想要!”
“哇啊啊啊啊!”
“我不要吃花椰菜……”
“我、我不要、我不走了!”
伊莎贝拉:“……”
狄利斯:“……”
他摸摸咕咕的脑袋,感叹道:“这就是对照组吗……看来你们小女孩真的很喜欢这种裙子呢,咕咕。”
言罢,狄利斯还十分慷慨地补充道:“咕咕,我觉得价格一点都不贵,你想买多少都可以。”
“一周七天,你想换着穿都没问题。”
……这不是金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
伊莎贝拉徒劳地瞪着那帮破坏自己劝说套路的小屁孩,看见她们哭哭啼啼地被长辈们拉走,恨不得自己能冲过去打几个熊孩子屁股。
哭!哭啥哭!来交换啊!来啊!来穿你们想要的粉色小裙子啊!(破音嘶吼)
等到她花了好大功夫,才调整完自己的挫败感,转过头来凝视拎着自己选衣服的机械师,决定继续抗争:“狄——”话还没出口,就急急打住了。
运动神经优秀,但运动天赋点在奇怪的点上的狄利斯,此时就像在玩杂技——他一手提着伊莎贝拉的衣服,保持她整只悬空的状态;一手摆成了水平状态,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萝裙。
从最底下开始数起,颜色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
伊莎贝拉:……彩虹战队吗!这货是想把我的尊严踩进地心吗!
事实证明,狄利斯总在不该认真的时候格外认真。
“一周七天,每天一套,我思考了一下,咕咕……”机械师凝重地说,“再加上对应颜色的王冠?这个设想真完美。”
“咕咕,我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也许我应该去时尚界试试手。”
求你别去。
狄利斯已经在勾画自己将铁铸雄鸟王冠(???)染色的计划了,天知道他怎么能一手提孩子一手搭七件裙子,又掏出羽毛笔来记笔记的——“蓝色可以用浓硫酸铜溶液染色,红色用硫氰化铁溶液似乎不错,但是要注意浓度调整……我可不想要紫红……橙色、橙色,重铬酸钾?但是金属性过强,有害身体健康,也许可以用合金代替一下……黄色必须用氯化铁吗……嗯,必须要防水解反应啊,否则就会变成那种难堪的浅绿……绿色、绿色直接用浓氯化镍溶液染色……稀硫酸铜溶液也许可以作为青色……”
不怕奇葩不要脸,就怕奇葩有知识。
不怕神经病发神经,就怕神经病懂科学。
伊莎贝拉看着奇葩在本子上唰唰唰列出的化学反应公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又设想了一下自己戴上彩虹色铁铸雄鸟王冠,再穿上彩虹色萝裙的盛景。
天啊。
我的眼睛。
……不!她决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行!坚持住!
伊莎贝拉倒吸一口凉气,绝望地蹬起小腿,并挥舞着小肉手去抢夺他恐怖的记录册:“狄利斯,我对神发誓……”
“说起来,咕咕,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朝天竖中指,嘴里还说着什么‘滚你麻痹’。”狄利斯似乎不经意地抬起了本子,拎着她转了个圈,拐进更深处的萝裙展示柜,“你不知道竖中指的意思吧?‘滚你麻痹’是你们家乡的点心名称吗?”
公爵大人:……
她挤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再次向上挥舞肉手去抢夺这货的记录册。
“是的呀,狄利斯,‘滚你麻痹’这是我们家乡的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