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伊莎贝拉立刻重新捂住耳朵。
“哦,没有,这是个简单的齿轮传动测率仪,因为数据不太精确,所以我废除了它和钟楼的关系,让龙把它当成单纯的报时器——你知道,他就像是个经常藏在房间里咬手帕嘤嘤嘤的大姑娘,总是矫情到不肯出来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一颗脆弱得不行的玻璃心,我总是建议他去山谷里趴一会儿,这样也许就能安静一点……龙,别想再吼,否则我明天就拆掉你的低沉嗓音配件——咕咕在耳鸣。”
龙:……可恶,嘴炮完之后就用道貌岸然的借口堵住我的嘴!
狄利斯的语速很快,他只是看了几眼那个喷发出银色火星的仪器,就转身回到桌前,开始收拾书本和纸笔:“ok,今天的传动效率为0974……抱歉,咕咕,看来是我忘了时间。”
公爵大人:说人话。听不懂。
狄利斯似乎是读懂了她红眼睛里的暗沉情绪:“我是说,这个喷银色火星的仪器是块另类的钟,龙刚才提醒我们,现在是傍晚七点四十分。”
伊莎贝拉:???
等等,暂且不提这货是如何看懂的:“为什么不,像餐厅那样,在墙上,挂,钟,看时间,方便?”
狄利斯用古怪的眼神瞅了她一眼,最后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在一座钟楼里,谈论另一只钟的事情?咕咕,虽然你才四岁,但负心汉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怜悯地拍拍研究物的小肩膀:“或者说,咕咕,就算你想要左拥右抱,也得拥有花心的资本,不是吗?看看你的……唉。”
“没关系,女大十八变,你加油。”
……我只不过是想在一座钟楼里挂上一只正常的钟!
伊莎贝拉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个地方是奇异的,这只钟楼是活的,这是自己的管家,她要谅解——“餐厅的,钟,是,正常!”
既然钟楼会吃另一只钟的醋的话,怎么餐厅有钟呢?
狄利斯不置可否:“那只钟是我用他身上的零件做的,龙不会和自己的兄弟吃醋,他们血脉相连。”
伊莎贝拉:你们赢了。
她还在暗自愤恨“大型魔幻现实喜剧之钟楼的嫉妒”,便听到狄利斯说:“好了,咕咕,走吧,去我的房间睡觉。”
……糟糕!!一整天都浪费了没有想出任何解决方法!
伊莎贝拉瞪大了眼睛,急忙伸手,试图去拉住准备往外走的狄利斯——“噗通。”
狄利斯及时接住了被自己袍子绊倒的伊莎贝拉。但她的额头撞到了大人的膝盖,顿时眼眶就红了一片。
狄利斯把她抱起来,帮忙揉了揉额头上泛红的那一小块,并非常熟练地递过去一块水果糖。
“你这件衣服似乎不太合身。”他皱眉说,作为一个连自己都不修边幅的宅男,他这是第一次注意到伊莎贝拉身上松松垮垮的大袍子,“我们得抽空去给你买件新衣服。”
伊莎贝拉胡乱点头,比起衣服,现在最重要的是今晚的睡眠地点——“狄利斯,我,腿长,多少?”
机械师不明所以,但还是准确地抱出今天早晨时测量完成的数据:“四十五点七厘米,咕咕,你有点营养不良。”
“这条楼梯,长度,多少?”
机械师准确回答:“我不知道。”
伊莎贝拉:“好的,那么……嗯??”
“我不知道。”机械师抱着她走到楼梯口,散漫地瞅了一眼那条一望无际的楼梯:“我只研究我感兴趣的东西,咕咕。”
“我只对咕咕长达四十五点七厘米的腿感兴趣,但对破楼梯不感兴趣。”
狄利斯真是一个很奇妙的神经病——他用轻佻的语气说着轻佻的话,出发点却十分纯洁,举动也很纯洁,伊莎贝拉能百分百确定他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但一举一动的表现依旧轻佻到让人火大——要不是我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