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阳收拾好之后,纪凉川两兄弟才真正开始吃饭,纪凉川一直留意着纪凉城。
见他将一勺白粥递进嘴里咽下去,又将一旁的煎蛋也吃了一口之后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纪凉川才偷偷松了一口气,生怕他又因为蛋老了粥稀了发脾气。
他们吃完早饭叶开阳准备收拾好碗筷和纪凉川说一声就回学校了,却见纪凉川接了个电话就回屋拿了外套火急火燎丢给叶开阳一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你不要离开!”便离开了。
随着纪凉川关门的声音落下,屋子里就剩下呆呆的坐在餐桌前的纪凉城和擦着桌子的叶开阳。
虽说她今天上午没课,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是说实话,叶开阳还是有些紧张,经过刚才摔碗那一幕,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纪凉城相处。
叶开阳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用余光偷偷的瞄纪凉城,发现他正用手指蘸着滴落在桌子上的几滴米汤,沿着木质桌子的纹理在描画。
纪凉城的这个行为和他的年龄实在不匹配,叶开阳的心里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个想法,哦!原来是这样!
米汤只有几滴,只画了几下便没有了,于是纪凉城抬起头,看着叶开阳,叶开阳心想如果他能一上午都在那安静的画桌子,或许时间还会好过一些。
于是她回到厨房,将锅里剩下的一点点粥底端了出来,放在纪凉城手边,纪凉城果真就将手伸进去蘸了米汤继续画。
叶开阳知道这桌子是擦不成了,厨房里也基本收拾好了,她干脆在纪凉城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画。
所谓智商不足,颜值来补,至少他这专注的样子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不知道纪凉城画了多久,叶开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她才醒来,睁眼一看,纪凉城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几乎都是米汤画过的痕迹,
只有她趴着的这一块位置被避开了。
还以为已经可以擦掉了,叶开阳去厨房拿抹布,才返回餐厅就看到纪凉城手里拿着很大的一张画布,正在将画布展开往桌面上铺。
叶开阳似乎能理解他想要做什么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上前搭手帮忙。
在叶开阳的手碰到画布的瞬间,纪凉城猛地将画布往回一扯,然后就定定的看着叶开阳。
“这么大的画布,你一个人不好铺,我只是想帮忙!”叶开阳有些尴尬的解释,可是纪凉城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仍旧定定的看着她。
“好吧!你自己来!”好心当成驴肝肺,叶开阳愤愤的在心里补了一句。
出乎叶开阳的意料,纪凉城很麻利的便将画布铺好,而且一点都没有弄坏之前画好的米汤。
很快米汤就在画布上塌下了痕迹,纪凉城又小心翼翼的将画布从桌面上掀起来,之后就回到他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叶开阳能猜到他肯定是对那张画布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去了,介于他的臭脾气,她也懒得理他,擦好桌子,便拿出之前顾野给她的那一沓资料开始翻译。
叶开阳是外语学院大二的学生,主修的是英语,所以除了到处打工兼职,她偶尔也会接一些简单的翻译活。
顾野是叶开阳的学长,知道她的家境不好,平时都很照顾她,自己做不完的翻译活,一般都会转给她来做。
叶开阳的家在北方的一个农村,父母常年在城里打工,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在她有记忆以来,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见到父母,她十岁那年,父亲从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救治无效去世了。
据说那时工地赔偿了他们家不少钱,只是她和奶奶都没看到那些钱长什么样。
因为她的妈妈自赔偿款下来的那天,就和赔偿款一起不见了踪影。
叶开阳记得当时自己并没有多难过,只是明白那个被叫做爸爸妈妈的人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不会回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