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公子,后背一处衣袍破了,闵七的心一痛,完全是双标的就觉得是自家公子劳心费力照料孟如川的,便关切道:“公子,你也受伤了?要不让我背负你前行?”
符若初心说自己伤在后背,腿脚都没事,哪里需要人背着?她赶紧拎起了那个大木盒子,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如川已经帮我处理了。我的事他都知道了。”
闵七心中剧震,戒备而迟疑的看了一眼孟如川。
孟如川点点头,却郑重说道:“我会替公子保守秘密。公子是我的主君,我会竭尽所能助她达成所愿,永不背叛。”
在符若初听来,孟如川这句话,比世间任何情话都动人。他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就怀疑她的能力、质疑她称帝的野心。他一如既往愿意辅佐她,将她视为他的主君。
果然是她看上的,她喜欢的男人啊。
新帝收到了那个盒子,里面只有油布重重包裹的一颗新鲜的人头。是摄政王的脸孔容颜,新帝却迫不及待的,将那颗人头后脑那边的头发都拨开,赫然见到一颗朱红色的痣。这是皇室之中记档的秘密。摄政王的替身里,仿的最像的,这颗痣也有,只不过是假的。
新帝亲自拿手摸了那颗痣,是皮肉相连,真的不能再真了。
于是二皇子和江咏歌便听到了新帝少有的放声大笑。自从继承帝位以来,新帝虽然也有过笑声,不过都是人前装样子,从未如今天这般放肆开怀。
“哈哈,刘掣你也有今日!任你替身众多,任你防范严密,任你大权在握,却没想到你会死在最看不起的北燕质子手里?”新帝笑了一阵,渐渐收声,目光逐渐冰冷,“公子初要的条件,朕给不给?”
“山海图事关重大,公子初想在边境再交出来也是人之常情。”二皇子心软,此前对公子初的印象过于浅淡,就算公子初行刺摄政王成功,肯定也是身边高手所为。公子初本人不过是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年,能有什么本事。
江咏歌却与公子初一路去了越州,虽然眼中所见都是公子初不学无术沉迷美色的那些事,但从其手刃瞽目刺客开始,到后面有关帝师遗书、低调的接触蛮族打通商路、甚至李耀被杀,一件件小事单看都没什么,实际上每一件事情都体现出公子初非比寻常的才智。而且公子初是什么时候拿到山海图的?他为何一点都没有察觉。
山海图藏在襄州城内,这消息也是最近才从凌承誉的手下那里旁敲侧击审问出来的,并不能确定真假。公子初当初不是说山海图在南境么?究竟是在哪里拿到的?无论那山海图是真是假,公子初的动作为什么那么快,那么隐秘?
摄政王身边高手如云、替身众多,以公子初那点武艺,又有什么倚仗,真敢去行刺,还全身而退了?
想到这些,江咏歌不免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圣上,公子初身边恐怕还有绝顶高手。不仅是行刺了摄政王,当时在南境李耀被杀也是那高手所为。公子初可能是故意在邓愈心里给咱们扎了一根刺。”
新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磨了片刻,才吩咐:“公子初的条件朕都答应。便是凌承誉也给活的。”
二皇子见了新帝的模样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位皇兄是要下杀手了。不过作为一位仁君,这样阴暗的事情肯定不能从新帝嘴里说出口,他便代替新帝继续说道:“咏歌,给凌承誉下无解之毒,废掉他的武功再还给公子初,让他成为累赘。质子府的人全都放走,他们的累赘越多越难逃。质子府里的那个暗桩该好好用一用了,让他盯住了公子初北归的路,在边境设伏,务必将公子初和山海图一起留在南昭。”
新帝明白,自己这个弟弟一直都是如此,替他背锅,甘愿为他分忧。谋划行刺摄政王也罢,现如今要诛杀公子初亦是为他筹谋。将来就算北燕追究,新帝也能将责任先推给二皇子,留下缓冲和解释的余地。
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