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上钢琴课啦,陆哥哥晚上见!”着雪白公主裙的女孩子扬起素净的小脸, 冲着已经进门的青年招手, 热情的对着哈里森打招呼,“老师好。”
哈里森的双排六扣燕尾服内搭白色前褶衬衫, 很绅士的脱帽冲她行礼,笑着讲,“下午好,闻小姐。”
举手投足间都是英伦绅士的优雅知性, 闻越蕴曾无数次因为师从这样一位优秀的钢琴家而骄傲, 会在每次获奖后对其致谢。
一周两次钢琴课,风雨无阻, 从不缺席。
家中原来的保姆因为偷窃被辞退,新来的保姆阿姨正在擦抹着桌面,全然没有要跟上楼的意思,哈里森余光里扫着忙碌的保姆,露出丝稍显怪异的微笑,但没人察觉到。
日光流淌在斯坦威三角钢琴的漆面之上,如水波粼粼, 扎蓬松公主头的小女孩正襟危坐,白嫩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翩跹跳跃,曼妙的音符随之环绕四周。
一曲终了。
“非常好,休息三分钟,再重弹一次。”哈里森夸赞。
侧墙玻璃柜中摆放着闻越蕴这些年靠着钢琴拿到的奖杯,光亮如新,折射出绚烂梦幻的色彩,闻越蕴正回眸欣赏着奖杯们,就那么突兀的听见哈里森字正腔圆地问,”如果我动手摸你的话,你会乖乖听话吗?”
人还在怔愣不明所以,身体出于保护机制,已经先一步朝向琴凳另端挪动,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挂着边,汗水浸透后背。
“坐过来一点儿,你够不到琴键了。”哈里森纹丝不动的杵在原位,瘦长手指敲出段高亢澎湃的琴音,晦涩地望着她,换了英文诱哄,“你是明明很喜欢老师的,为什么不愿意让老师摸呢?”
年幼的小女孩故作镇定,拿英语呵斥回去,“你该知道后果的!”
“是吗?”哈里森的笑容可怖,他又叩了几个音符,若无其事地翻到教材下一页,“谁又会相信你呢?”
太阳将玻璃烤热,双手无处安放,呕吐感在胃里反复,闻越蕴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的。
哈里森又弹起了琴,那琴声仿佛是黑洞,在摧.残她对钢琴的好感。
“我会相信她!”紧闭的大门被猛烈的力度推开,撞到墙面哐当作响,母亲的身影逆光,被拉扯的无比高大。
闻越蕴不顾一切地冲向她,扑进早早半弯下腰,准备接住她的母亲怀中嚎啕大哭。
“卢女士。”哈里森好整以暇地看向这对母女,微笑说,“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不是的!”闻越蕴斩钉截铁,哽咽着冲母亲复述哈里森的话。
母亲直接将她悬空搂起来,轻拍着后背温柔哄,“没关系了蕴蕴,妈妈知道的,我会为你出头。”
卢欣怡为女儿擦拭干净眼泪,才道出空来,目光如刃,寸寸凌.迟着哈里森,一字一顿道,“你会为你做得事情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呢女士?”哈里森反问,“我似乎连您女儿的手都没有碰到吧?”
刺耳的警笛在他话音落下的须臾响起,原本的春风得意凝固在哈里森脸上,他发疯似地冲着母女俩扑过来,卢欣怡搂着女儿连退许多步,家里的管家抄着翻花园用的铁器横挡在他们之间。
“扑通”哈里森踉跄下跪,以头抢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哀求道,“对不起,我很喜欢女儿,自己没有,看她很可爱,所以一时鬼迷心窍,请给我一次机会,别走到报警那步。”
卢欣怡把闻越蕴交到身后的保姆阿姨怀里,冲着哈里森淬了口痰,破口大骂,“我呸,狗杂.碎,对小女孩儿动手的都是垃圾,该下十八层地狱,你爹死了……”
那是闻越蕴第一次见到母亲做不文雅的行径且口吐脏话,她完美没有有样学样的想法,相反只觉得无比安心。
卢欣怡就那么一直插着腰骂到警察冲上琴房这层,才恢复了理智,冷静的替女儿复述事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