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头发懒得擦,嘀嗒了满地的水,向怀雪屈膝坐在餐桌上去挑点心,核桃布朗尼醇厚浓郁,蔓越莓司康酸甜厚重。
嘴上的咀嚼丝毫不干扰她大脑的运转,顺着线捋清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备忘录里很快被罗列出清单。
前两条赫然是:
1.通知hr取消辞职,下周请一星期年假
2.调出银行卡副卡账单
……
点心碎渣掉了满地,像极了这段开局细碎的婚姻,连结束时,都只能被清进垃圾桶,无法平和的说上句再见。
纤细的手指攥着笔杆落下最末。
[与秦醉开始新生活。]
向怀雪联系钟点工阿姨,加三倍的钱让她尽快上门清理,接着给张涛发了条消息:[我今天回帝都,同事跟她对象吵起来了,不想回家,情绪很不好,我想让她在我们家住几天,你现在在家吗?]
明知故问。
张涛过了两分钟回:[我不在。]
向怀雪:[那这样,你这几天住酒店可以吗?辛苦了。]
向怀雪:[转账10000元。]
张涛:[……嗯,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拿衣服?]
向怀雪看着这句发笑,手指蜷缩成拳又松开,云淡风轻的回语音,“明天上午,我带她出去吃饭,然后你回家拿行吗?她真的特别不好,在平津时候喝到胃出血,一个劲儿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张涛很勉强的回:[那行吧,你明天通知我,我拿完给你发消息。]
她没回这条,翻卡包找到给张涛副卡的那张主卡。
毕竟是给父亲捐了颗肾的人,身体机能注定下降,婚后对于张涛提出想要实现小时候理想,专心作画的请求,向怀雪大方的开了张副卡给他。
这张卡是对门及她名下另一套平层的收租固定卡,每个月有两万一人民币按时打入卡内。
结婚两年出头,向怀雪没过问张涛如何花钱,更不理卡帐。
“欢迎咨询致电中国人民银行……人工客服请按0。”
“正在为您转接人工客服,请耐心等待……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向怀雪直截了当,“我这边有主卡,开过张副卡,现在想查副卡账单,什么方式能够查到时间线最长的账单?”
“携带身份证和银行卡到银行营业网点的非现金业务窗口,并通过银行工作人员打印流水账单。[1]”客服照本宣科,回得完善。
于是备忘录的2里也加了注释:身份证、非现金窗口查询。
钟点工阿姨做事相当利索,不消四十分钟,一切恢复如旧,连洗好的衣服都帮忙晒到了晾衣杆上。
夏日头发干的飞快,向怀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促进蒸发。
随着阿姨离开,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屈起左腿,头枕上去,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发丝垂坠下来,把视线割裂成几块区域。
向怀雪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破碎的画面,妄图自中汲取些真实,直到眼睛酸痛,有液体坠落在地板上,都坚持不肯阖上。
清寂月色透过落地窗,照不到她坐得位置,娇小的女人瑟缩在阴影里,宁静的如同雕像。
向怀雪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破碎的画面,妄图自中汲取些真实,直到眼睛酸痛,有液体坠落在地板上,都坚持不肯阖上。
清寂月色透过落地窗,照不到她坐得位置,娇小的女人瑟缩在阴影里,宁静的如同雕像。
她想起许多往昔,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与哭喊;永远要到新闻联播时间才能出现的“几小时前该地区发生交火轰炸”;医生表情沉痛的喊自己进办公室详谈病情,外婆的病中通知书、母亲的检测报告、父亲转院多次,每次结果都如出一辙的病历单……这些记忆片段里张涛经常出现在边缘角落,无措得站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