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冬刚张嘴,身后的大黄突然窜出来,龇牙猛吠,状若疯狗。
“嗬!”哪儿来的疯狗!宋时风被狠狠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他不怕狗,可这突然窜出来对他龇牙的不算。
“大黄,回来!”闫冬赶紧出声叫住大黄,忍不住想扶额,傻狗子又这会儿装什么凶。
他顾不得教育狗子,赶紧非常抱歉的看着宋时风,“真对不住,吓着你了吧。”
“你说呢?”宋时风没好气的瞪狗子一眼,“你家这狗可够凶的。”
“嗯,是凶。不过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大黄就是看着凶,不咬人。”闫冬安抚话里带着笑音儿,手安佛的揉揉狗头。
“哼哼,我看悬。”宋时风可不买账,不过也没揪着不放,下巴一抬,问道:“你住对面?”
“嗯,我家。”
“成,我先去买烟筒,改天找你玩儿。”天快黑了,再耽搁今晚买不上了都。
“那个……”
急着去买烟筒的宋时风根本没意识到对方还想聊两句,挺腰提腿就要走。刚迈出去脚,一阵小风突然刮过,他就感觉冷风透过皮夹克往骨头缝儿里钻,冷颤还没打完一连串的喷嚏不受控制的打了出来,鼻头都酸了。
我去,冻死个人!
他这会儿是没看到自己的模样,倒是对面的闫冬看了个仔细,鼻头红了,眼里似乎还含着水光,抱着胳膊躲风的样子惨兮兮的,看着可怜又有点可爱。
人长得好看,惨淡也可爱。
他这个词用的,宋时风要是知道了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可惜他不知道,不光不知道还被冻的够呛。
“你穿的也太少了,感冒了可不值当。”闫冬说,“要不我给你拿件军大衣?”
“谢了,不用。”他就是冻死多不穿那丑玩意儿。
刚拒绝完,一条毛茸茸的围脖就被塞进了怀里,“给你。”闫冬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没冬□□裳又不好意思说。
宋时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人已经领着大狗出了巷子,一人一狗你呼我逗好像就是全世界,容不得别人再去打扰。
低头看手里的黑色围脖,暖融融的,不新了,可很干净,有股洗衣粉的香味儿,让他找不到什么不戴上的理由。
大黄最终还是托付给了瘸腿的三刚子,狗子的伙食都给了他,不需要他干什么,饭点记得给它吃别饿着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闫冬就跟车出发了,路很远,也枯燥,可他一颗年轻的心躁动极了,一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就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
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为着这第一步,他整整准备了两年。
就像他跟朋友说过的,他要一步一步走出去,过的不一样的日子,与黑漆漆煤洞子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且不说闫冬跟着大车怎么去开眼界,在新屋住得美滋滋的宋时风睡得太美,第二天上班硬是迟了半个小时。
“扣工资。”张爱国一板一眼的在考勤本上做了个记录。
“张爱国,我也是老板行吗?”宋时风翻白眼,没有当回事。自从张爱国不借给他钱宋时风就决定不叫什么张哥了,张口闭口张爱国,说话更是不软乎,反正我也不求你。
“老板才要以身作则。”张爱国半点不退。
“我就迟到这一回。”
“扣工资。”张爱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说不出的讨厌。
“你行,别叫我抓着小辫儿。”宋时风气把手上的羊皮手套丢在桌上。
“我等着。”
两人互怼了几句,交接了工作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说工作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前期的准备工作早完了,现在就是按部就班,也不用他们下井干活,就抓些大事小情产煤出货,再有就是偶尔陪来检查的吃吃喝喝。所以事是不多,但得耗着,陈铁军又回了家,剩下的两个人变成两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