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算不得绅士,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从小的养尊处优养成他骨子里的薄情冷漠。对待和他作对的人,甭管男女,他下手就没手软过。
把人搞破产,把有情人拆散,把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只要让他不高兴,代价各式各样。
叶青尧那晚那句“手下败将”的确坏了周宿心情。
助理给他想挺多招儿折腾她,诸如砸她道观,毁她名声,找几个人吓唬吓唬。
周宿听后眉头皱,结果是炒了那助理。
从那天之后,他开始会头疼。
“手下败将”四个字就像唐僧对孙悟空的紧箍咒,想到就刺得脑仁疼。
他心情差,公司上下和身边人都得小心伺候。
几天过去,光是司机就换了好几拨人,今儿是女秘书开的车。
车内温度适中,但香味不是往常闻惯的清冽薄荷,有点儿像女人身上甜腻的香水。
周宿闭眼养神,懒得问,这样的心思他见得太多。
女秘书从后视镜偷看周宿,以为他睡得熟,悄悄改变了行驶路线。
七点整,车停下。
周围环境安静,选的地方很隐蔽,倒是费心。
听到点动静,周宿慢条斯理睁眼。
女秘书从驾驶位爬过来跪在他双腿前,抬起一张白皙羞涩的脸,双手近乎虔诚地伸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周宿立即感受到体内翻涌的巨浪,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这种感觉已经熟悉,那是身体对异性的排斥。
女秘书的手在颤抖,她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没有退缩,坚定的想要取悦他,甚至努力控制表情,让自己看起来魅惑一些。
周宿点支烟,轻吸着,皮鞋轻慢踩在她腿上,碾得人越来越疼。
忘了说,他是个浑人,不对弱者动手这茬在他这没用。
女秘书不敢发出声音,跟着周宿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的脾气,没人能僭越他。
女秘书额头冒汗,周宿冷不丁笑一声,“这就受不了?”
“受得了。”忍住眼眶里的眼泪,女秘书努力讨好,并试图触碰周宿。
周宿笑看她眼睛,指间的烟抖在她手背,夹杂着零星的火,烫得她骤然往回缩,女秘书眼泪滚得更汹涌。
周宿笑出了声:“还受得了吗?”
他玩得野,花样百出,想花他钱,也得付出点代价。
女秘书在决定勾引周宿之初就打听过,周宿挺不好伺候。
有钱人嘛,总有点特殊癖好。
她含泪点点头,乖巧听话的样子。
周宿懒洋洋啧,他不喜欢这样的,他喜欢……
脑海里蓦然跳出一个身穿道袍的纤细身影。
周宿蹙眉,试图转移注意力,望向窗外时倏忽然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像装着琉璃清泉,清澈温润,却也清冷疏离。
已经开春,天气暖和,茂盛的树不知不觉重新恢复生机,那样的绿落在她身后,连绵她白色旗袍上的柳叶。
春意盎然,她是眼前这幅画面中不一样的颜色。
太阳温暖,她仍旧撑伞,手腕的玉镯因为手臂太纤细,直接滑到臂弯处。
她长发盘了起来,插一只木制的簪子,打扮寡淡,相貌却惊艳,只是眼神太过安静,平平淡淡地看过来,却也能化解周宿心里的燥。
他能做的,好像只是看着她。
又遇到了。
叶青尧。
周宿猜想她在这里应该有一会儿了,刚才车里发生的一切也应该都看到了。
“你当我是演员?演戏给你看?”
周宿盯着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好几遍,眼神跟能生吞人似的野欲。
叶青尧确实来了好一会儿,也确实看到不该看的。
她想过要走的,然而离开必经之路会绕过周宿的车,考虑到走过去或许会看到更限制级的画面,所以才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