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 我还以为这是老何要求的。”李导也有些不敢置信,走到摄像机面前抬手晃了晃。
摄像大叔的眼睛圆睁,直勾勾盯着他看,动也不动。
“不想死就滚出去。”晏临又一次沉声说道。
他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 脸色黑沉地命令着。
二人被晏临骤然冰冷的气势压得安静下来, 只好如他所说,绕过摄像大叔快步走上楼梯。
可等到大门被关上的瞬间, 李导忽然觉得不太对, 重新扭了一下门把手。
“打不开了!”
“怎么可能?!”
唐无双看似讶异地说道, 眸子中却微不可察地闪过笑意。
如果真的有什么神神鬼鬼, 那他倒是希望江眠和晏临一起死在地下。
他们强装英雄,留下无依无靠的晏遥,岂不是正好……
当空旷的地下二层重归寂静。
晏临原先阴沉的神色消退无踪,甚至低头吻了吻江眠的发顶。
“在认识你之前, 我从来没有冒过一次险。因为我知道冒险的后果。”他低声说道。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四周墙壁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怪异响动。
“嗯。”江眠并未感到恐惧,反而软软地应了一声。
无人在意那些异响。
晏临看着手里毫无意义的撬棍,似乎是在自嘲:“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江眠, 或许我会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 但我从未见过有人可以与其对抗。所以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避开风险。”
“但这一次,你半点都没有避开。”江眠弯起眼睛。
晏临也淡淡笑了笑, 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我没想到, 有一天我会需要被你保护, 但我相信你。”
他无条件相信江眠有保护他的能力。
听起来似乎有些丢脸, 但晏临能看出来, 即便身陷于极易致命的环境中,江眠也只是想玩得开心。他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探险小游戏。
玩得开心就行。
“如果接下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晏临抿了抿唇,补充道,“不要把我当成怪物。”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预兆,墙壁嘎吱嘎吱响着,缓慢却难以忽略地移动了起来,朝他们二人逐渐逼近。就像是整个空间都被某种意志操纵着,不断缩小。
“才不会,笨蛋晏总,”江眠轻轻哼了一声,随即不紧不慢道,“我先说说我的猜测,这个房子本身,应该就是活物。”
而摄像大叔,只是一个被控制的倒霉蛋。
因为他之前经常跟在晏临身边拍摄,却没有让晏临感到不对劲。
被骂笨蛋了,晏临无奈地笑着回道:“联系上之前的乌鸦撞窗,确实很有可能。”
“那我先试试搞点破坏,好不好?”江眠揉揉手腕,兴致勃勃地问。
“……好。”
墙壁逼近的速度似乎因此加快了一些。
“哎哎,别着急呀。”
江眠对着摄像机眨了眨眼,走到房间最中心的位置,拿起手中的铁锹,朝地上用力一插。
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锹,仿佛瞬间就变成了削铁如泥的武器,尖头深深陷入地下,只剩半根把手漏在外面。
耳边响起了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激烈嘶鸣声。
很痛吧。
被破开的地板,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那般,滚烫的鲜血染红了铁锹手柄,从深处汩汩上涌。
“吵死了。”
江眠轻声抱怨着,将铁锹□□,随意选了几处地方,漫不经心地铲下去。
整个房间都因此开始猛烈颤抖起来,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大地震,耳边的嘶吼声愈发愤怒而频繁,转变为某种难以理解的诅咒。
铁锹断成两半,江眠手中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木棍。
血液染过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