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老东西以前是个赤脚大夫,听说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所以我们都挺相信他的。谁知道有次我娘生了一场小病,请他来看看,他就直接把我娘给害死了。他现在就只是在赎罪,我娘都被他害死了,我想怎么报复这个老东西不都是应该的吗?”
妙菱倒是问了一句,“那你是由谁养大的?”
男子见问话的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顿时变得谄媚起来,“嘿嘿,当然是这个老东西,但是这不是他应该的吗?”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彻底将江婉容膈应到了,老人犯了错是不假,你可以恨他可以报官抓他,但是不能在接受补偿之后还理直气壮地将人当作牲口一样使唤。这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她原本是不爱管闲事的,可既然知道了又做不到当作看不见,“你要多少银子才可以将过往的事抹掉,以后不再虐待他了。”
男子听了这话,小眼睛转得飞快,想着自己要怎么咬下来一块肉的时候,就听见中间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这钱啊,也要小心多了之后没命花。”
那声音清冷,像是三九天里湖中的水,兜头就朝着男人浇了下去。男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后来伸出五个手指头,颤颤巍巍地说:“五十两?”
晴安见状直接扔过去一个钱袋子,男子颠了颠,五十两肯定是没有了,至少要少上一半。他心里得寻思着有钱人还这么抠门,要不要现在说出来闹上一闹。
结果身边的侍卫将剑一拔,寒光一现,他几乎都有些站不稳,干笑了两声之后转身就跑了。
江婉容也没有去在意,反而是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老人,“是李药农吗?我想从你这边买诀要子。”
被点出了身份之后,老人先是吃惊了一会,然后不住地点头,磕磕绊绊地说:“不……不买……我送你们……”
李药农将他们一行人带到得落脚的山洞里。山洞里出了一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干草之外,便只剩下几根木头搭成的简易的晾药杆,杆子上整齐地挂满了各种草药,但是因为晒干的缘故,她也根本分不清这草药到底是什么。
李药农拖着一条半残的腿,一点点将草药都挑了出来,摆放整齐之后用干草绑好递给侍卫。他站在原地显得十分局促,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舔了舔已经起皮的嘴唇,“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药材,要是……要是这里……没有的话,我可以去山上采去。”
“要是你知道什么地方还有诀要子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自己派人上山就行了。”
“有倒是有……”李药农脸上有些迟疑,“不过……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你们要来干什么?”
“梁平出现了瘟疫,就缺这一味草药呢,所以你这边只要知道什么地方有,我们肯定都是要去采的。”夏岚快言快语道。
梁平瘟疫的事儿虽然早就已经传扬开来,但是李药农常年住在山上,消息闭塞,完全没有听说过,所以此时也有些震惊,“发生瘟疫了吗?唉……”
他叹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江婉容莫名想起前世治好瘟疫的就是一个山野大夫,她眉心一跳,该不会说得就是面前的这位李药农吧。她试探着问了声:“你可知道瘟疫该怎么治疗?”
李药农仿佛是受到惊讶一般,立刻将头缩了回去,目光直直地盯着地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反应很大,感觉特别违和,这样倒是忍不住叫人有所怀疑。江婉容看看着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又重新问了一遍,“真的不会吗?不是说你祖上都是行医的吗,那可有遇到过相似的能够传染的疾病?”
李药农没有出声,绯珠得了指示,将梁平病人的症状仔细说了一遍,又补充着:“梁平因为这场瘟疫,已经有百余人失去了姓名,感染者更是不少。您仔细想想,这样的病症您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