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寡妇觉得很丢脸,转头就跟郑二叔告状,让郑二叔去打丁老太。
郑二叔在家当了几十年鹌鹑,让他去打丁老太他真的不敢,就是又把家里的米搬出来一袋。
在此之后,郑二叔家就没消停过。
原来郑二叔是村里干活的好手,拿最高的公分,每年都能分很多粮食。
丁老太依仗着男人能干,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地。
现在郑二叔不干了,要把自己赚到的东西都给寡妇。
丁老太一边觉得伤心,一边又不能真的让郑二叔把家里搬空,各种手段都用遍了,想让郑二叔回心转意。
陈芸听着有些莫名其妙:“这和二叔死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三十那天你二婶把你二叔叫回来吃饭,结果吃到一半又吵起来了,你二叔就走了,要去寡妇那边,结果喝了酒没站稳,掉河里淹死了。”
陈芸:“……”
“要不说这事丢脸呢,你二婶也不怕人家笑话,这两天还去寡妇那边闹,说要她给你二叔偿命。”
“……”
“他们家真是……乌七八糟,现在你二婶跟疯了一样,你们最好离远点。”
“行,我知道了。”
陈芸对杨雪梅道谢,又拿出一双棉鞋:“这鞋子挺暖和的,你穿穿看。”
“唉,你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本来就买好了的,就算不回来也准备寄回来,按你的码数买的,你不要我也穿不上。”
杨雪梅也就不推脱了,弯腰试穿了鞋子,刚好一脚:“这真暖和,又舒服,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陈芸说。
她觉得这点钱花的挺值的,家里的房子明显没人住,但仍然保持地不错,一看就知道她废了不少心。
他们回来时间也不早,杨雪梅要回去准备午饭,说了几句就要走。
送走杨雪梅,陈芸在院子里找到郑卫华,把杨雪梅跟她说的话又对郑卫华复述了一遍。
“现在过去吗?”
郑卫华点点头:“我先过去看看。”
“我也一起吧,你等我把头发梳一下。”
两人走了一会到达郑二叔家。
这里院门大敞,棺材就停在院子里,郑家其他人三三两两站在一旁,商量着什么时候给人下葬。
传统的丧葬仪式属于四旧中的一种,在六六年之后就被破除了。
如今家里有人去世不摆灵堂,不穿孝服,也不兴哭灵、烧纸。
入土都选择晚上,哭灵也偷偷的,就连烧纸,也要找个没人的的地方悄悄来。
两人走进院子里,有几个人看到,打了个招呼。
郑卫华点头,走到棺材前面。
郑二叔去世太突然,生前也没有拍过照片,所以现在连一张遗像都没有。
一旁的郑三叔走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郑卫华看了一圈,问:“二婶呢?”
“谁知道呢。”郑三叔唾了一声,明显对这位嫂嫂很不待见,他拍了郑卫华两下说:“你回来的正好,本来准备今天要封棺了,来迟了就见不到了。”
在郑家其他人看来,郑二叔养了郑卫华一年多,算他半个儿子,郑卫华要是赶不及看郑二叔最后一眼也算遗憾。
郑卫华让陈芸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郑二叔被人换了衣服,重新梳好头发,平稳地躺在棺材里,尸体周围堆放着很多土包固定尸体。
两天过去,郑二叔的脸上爬上了尸斑。
“你二叔也是……”郑三叔摇头叹气:“老了老了,还糊涂了!”
郑三叔为二哥觉得不值,好好的怎么就看上寡妇了?要不是看上那个寡妇,他至于丧命吗?
你看他为了寡妇掏心掏肺,死了之后那寡妇都没来看过一眼。
“唉!”郑三叔又叹了一声:“真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