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初谣言里的俩位主角反倒是神隐了,这对陈芸来说是个好事,最近一段时间估计她都不用为流言所扰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陈芸看到只有浅浅一层底的油壶犯了难。
计划经济时代,绝大多数商品都按票供应,食用油也不例外。
农村里的人还能在自留地里种油菜换点油,城里的人全都得靠每月供应的油票。
陈芸一家虽然不是城里人,但一家四口,大的不事生产,另外三个又太小。他们吃油全靠郑卫华寄票回来。
郑卫华寄东西很规律大概是三个月一次。
上次寄东西回来是一个月前,原本壶里的油应该够他们吃两个月的。结果陈芸大手大脚惯了,一不小心给用的差不多。
她脑子里倒是有怎么省油的办法,但要是让和这里其他人一样,做菜的时候用布沾了油在锅底擦一圈,她觉得也办不到。
得想办法弄点油来。
陈芸心里打算,又把壶里剩下的油倒掉四分之一。
再最后奢侈一次吧。
昨天铁柱带回来的兔子还有半只,井里温度低,如同一个天然的冷藏室,兔肉放到现在也没坏。
陈芸烧了兔子,又舀了勺兔子的汤炒了个豇豆,一家四口吃了顿饱饭。
吃完饭又是烧水洗澡,陈芸把几个孩子打理好后,拿出一件特殊的裤子给铁蛋穿上。
这个裤子很特别,完全没有裤腿,厚度惊人,完全贴合了铁蛋的小屁股。
铁柱看起来很好奇:“这是什么?”
“尿不湿,防止弟弟尿床的。”这是陈芸花了两小时做出来的成品,裁了一件破棉衣,手被戳了好几针才做成的成品。
虽然成品相貌丑陋,针脚也很粗狂,但毕竟是她第一件成品作,陈芸还是很兴奋的。
她捏捏铁蛋的小鼻子,帮他擦掉嘴角的水渍,问他:“新裤裤喜不喜欢啊?”
铁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一个劲傻乐,乐一阵,扭头去看姐姐,啊啊吸引着注意力,然后对看过来的所有人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
晚上铁蛋和二妞照旧和她睡一起。
陈芸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家里要添点什么。
家里缺的东西太多,要买碗,要做衣服,要弄油,如果有机会最好买个暖水瓶。
家里缺的东西太多,陈芸手里只有十块钱。就算这个年代的钱购买力高,十块钱也买不到多少东西。
陈芸在心里算着物品价格,只觉得捉襟见肘,梦里都在想办法省钱。
隔天醒来看到渐渐熟悉的小破屋时,陈芸已经比较淡定了。
她洗漱完,给铁蛋解决完生理问题,又给铁柱擦了一遍药。
小孩子恢复能力强,铁柱身上都擦伤这两天已经结硬实了,不用担心轻微一个动作就裂开。
因为身上的伤,他这两天都没洗澡,伤口又在长肉,可把他难受得够呛。
陈芸做饭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哼哼唧唧,过一阵往厨房里转一圈,碍事的很。
“又怎么了?”两天下来陈芸对这个便宜儿子的性格有所了解,这就是个别扭的,要是没人问他估计得在她面前转一天。
铁柱撅着嘴,用背在门框上蹭了蹭:“身上痒。”
“我看看。”陈芸往火塘里塞了一根柴,拍拍手,掀开铁柱的衣服看。
小孩身上穿的是他唯一一件合身的衣服,洗过一次身上又多了两个洞,活脱脱一个小乞丐。
陈芸在他背上摸了摸:“哪里痒?”
铁柱抓了抓肚子:“都痒!我要洗澡!”
陈芸拉过他的胳膊,在伤口结出的痂上按了按:“还疼吗?”
“不疼,我要洗澡。”
“行,今天晚上洗澡。”他身上伤口差不多结好了,洗个澡问题不大。
“我现在就要洗!”铁柱眼睛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