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回到住所,发现门口被人泼满了红油漆,写了大大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宁可佳暗自咒骂了一声:这群人有完没完。
掏出钥匙正打算开门,兀地被人从身后揪住头发往地上拽。从头皮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叫出声,鞋子在挣扎的时候甩掉了一只,膝盖磕地被人拖拽出好几米。曲婷被吓得缩在角落,简陋的楼道里全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在混乱中披头散发的宁可佳无意踢翻了放在楼道里的垃圾桶,生活垃圾倾数撒在她和拖拽者身上。
“妈的。”那人嫌弃得甩开她,抖落了自己身上的烂菜叶子,扬起手就给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随后从他们中间缓缓走出来一人,楼道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高大威猛棱角分明,可是左眼延伸至右脸颊的刀疤狰狞又吓人,只见他缓缓蹲下,对着跪在地上的宁可佳扯了扯嘴角。
“打算躲哪儿去?”嗓音嘶哑,仔细听不难发现这个人的声带受过伤。
“虎哥。”宁可佳嗓子像冒了烟般难受,咽了口唾沫,铁锈的血腥味,“我说过会还钱。”
“还钱?哈哈哈——你哥这么大的‘作为’,你以为就还钱这么简单?”汪虎东看着面前的小妮子,只觉得好笑,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刀疤,“这一刀子换你哥一只手,不过分吧。”
“他死了都不关我事。”宁可佳倔强地抬头,凌乱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眼神确实坚决没有丝毫胆怯。
听到这话,汪虎东鼓起了掌,“够狠。果然跟你哥说的一样,没有良心。”忽而他将视线锁定在角落那个瑟瑟发抖的人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宁可佳心里咯噔一下,眼底的光黯淡了一大半,“虎哥!”
“我没问你。”他嘘了一声,用手指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朝角落的曲婷招招手,“过来。”
曲婷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恐惧爬满全身,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动。
“我让你过来!”拉扯的怒吼在狭小的楼道里传来回声,就像死神挥舞着镰刀朝她劈去。
曲婷被一个小喽啰拖拽出来,直接丢在汪虎东面前。
他慢慢将手伸进裤袋里,宁可佳表情凝固,“虎哥……”
掏出军刀,汪虎东用手指一推,锃亮锋利的刀刃就弹了出来。
曲婷吓得往宁可佳怀里一躲,被人又拖拽出来死死摁在地上。
汪虎东拿着刀面一下一下拍在曲婷的脸上,“瞧瞧,这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吧。要是跟我一样脸上有个疤,那可不好看了。”
“小佳姐救我!”冰冷的触感沿着鼻子从自己额头一点点滑到下巴,曲婷哆嗦着呼救,这时候她连哭都不敢。
“虎哥,她就是个孩子。”宁可佳也不顾自己血淋淋的膝盖,爬着过去拽住汪虎东的裤脚,“您放过她。”
“很简单,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汪虎东收起刀子,拿刀把一下一下戳着宁可佳的左脸。
看出她的犹豫,汪虎东轻笑了一声,“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不然,就别想再见到这个小妮子了。”甩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随后命人把半昏迷的曲婷带走。
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楼道的尽头,直至消失。
宁可佳这才低低啜泣起来,仿佛是陷入了极其悲伤的情绪。歪在垃圾桶边上的女人眼神空洞麻木,周围气温越来越低,带走她身体里仅剩的一点温度。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身体冷透了,她才艰难地爬起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垃圾桶,不顾污秽一点点把垃圾重新装回桶里,等把这一切都收拾好了才行尸走肉般捡起地上的钥匙。
扫了一眼地上的名片,她狠狠踩了几脚,脚后跟的刺痛感把理智拉回来。她喘着气盯着那张纸,最终弯腰把它捡起来。
第二天一早,宁可佳戴上口罩遮住自己受伤的嘴角,选了一双舒适的运动鞋。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