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阚冰阳就走了进来。
不偏不倚,师徒俩就对上了眼。
叶萦萦一见他,脸色稍稍苍白,低头赶紧喝完粥。
这可是阎王啊,比“那什么玩意”吓人多了。
她将粥碗放进池子里,刚要出门,吴炫见她手心,诧异道:“嗯?你手怎么了?”
叶萦萦一顿,下意识就将手缩进了袖子里,然后偷偷摸摸抬眼瞥了一眼阚冰阳。
好吧,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
她一肚子气,窝心里发不出来,僵着脸沙哑道:“哦,我倒热水,不小心被烫了下,烫肿了。”
那边男人闻言微震,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
如果昨晚上多打几板子,恐怕房顶都被她连夜给掀了。
吴炫窘迫地瘪瘪嘴,那红肿的手掌看了都让人后脖颈发凉。
他可不信什么烫伤。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夜里头不睡觉,练铁砂掌呢。”
他说着乱挥了几掌。
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的尬聊。
算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吴炫嘿嘿一笑,冲她挤眉弄眼。
说实话,叶萦萦确实很尴尬。
她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人打手心板的事,至少现在不行。
-
摄制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卡在山下一上午没上来。
打了好几个电话,才知道是缆车坏了。
不仅摄制组的人上不来,就连游客也上不来。
这才第三天就掉了链子,总导演赵丞发了好大一通火。
接电话的是紫灵山的一个小徒弟晏清。
“赵导,我们已经报修了,但是维修的人一时半会儿还赶不过来……”
赵丞抬高音量,唾沫星子都快顺着5g网络飞上来了,“耽误了拍摄,你们负责吗?!”
光是吴炫这位二五八万的公子哥就是花大价钱请来的,更别说那位养尊处优的娇矜姑奶奶了。
哦对,还有一位更金贵的,
比吴炫和叶萦萦加起来都要金贵。
他得从头到脚都供着。
当祖师爷一样供着。
所以啊,时间、片酬、日常开销,都是一个“爽”一个“冰”地在计算。
晏清抱着电话,噎在那不知道说什么。
可惜观主不在,他人微言轻,只好去找阚冰阳。
阚冰阳卷了卷衣袖,接过电话,“赵导,我是阚冰阳。”
这声音,这名字。
让对面冒了火的语气腔调,立刻偃旗息鼓。
赵丞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要不也没法在制片人、赞助商、大牌演员之间游刃有余地迂回斡旋。
“哦哦,是冰阳啊……”
他说完察觉不妥,又改口:“阚公子……”
旁边的摄影师和助理好奇得很,因为赵丞在业内名气可不小,能让他笑靥低头喊一声“公子”的人,屈指可数。
“公子?哪个公子?”
“吴炫吧?”
“不是吧,刚才明明喊的是阚……”
赵丞侧目,瞪了他们一眼,一句话未说,便连着“嗯嗯嗯”地挂断了电话。
一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有人罩着了,歇两天,没事。”
-
然而叶萦萦却不敢有一丝半毫的懈怠。
她手心还跟个猪蹄一样肿着呢。
知道摄制组今天上不来,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给正殿的祖师爷上了柱香后,便卯足了劲儿跑到橖顶。
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在等着了。
桃花瓣飞舞,顺着下颌曲线,落在男人的肩头。
远看,柔筋软骨,粉与白相间,带着淡淡的清香,竟妖孽般地着迷。
阚冰阳没回头,却知道她来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