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盖的世界,期盼着这样异常的天气,能早一些过去。
那些流浪汉们住进了房屋当中,有一些人,便喜欢靠着窗外望过去。
望见了那些厚厚的白色“棉絮”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温暖的热度从头顶上的火系魔法石当中溢散出来……还略微的有一些心有余悸。
还好……还好他们被接到了房子里。
要不然这样大的雪,也无法寻找食物。他们就算不冷死在外面,也会饿死在外面。
但是这样的冬天……还是快点过去吧。
……
相比起至少还有一隅之地用来躲藏的流浪者们,塞缪尔家的唯一继承人,居然比之他们的处境还要尴尬一些。
塞缪尔本应该在王都当中做他的大少爷来着。
他可以参加那些关系复杂的舞会,进行贵族们早熟的人际往来。
或者接受来自于他的魔导师的教导,在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磨练魔法——总之,他应该在安全又舒适,带着暖炉和魔法石的房间当中。
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地方——
荒僻的边城里。
离托诺城这个平平无奇的、甚至连地图上都不显示的小城旁边,往东走的交通枢纽,一座稍大一些的城市,鹰嘴城。
以往托诺城的城民们总会来这里进行一些贸易往来。
相比起托诺城的荒凉,鹰嘴城已经是极北处规模最大的城市了,也勉强算是繁华。
还没有进入城市的时候,风雪便越来越渺茫起来。皑皑白雪落在了塞缪尔少爷那身魔法袍的肩头。
他的魔法袍当中的法阵当然能很好的保护到他,也不至于让大少爷因为失温被冻死在这一片冰天雪地当中。
但是越来越多的雪花落在肩头,让他的身形略微显得有一些沉重起来。
为了节约魔力,塞缪尔只时不时地伸出手来,用那九级异兽皮毛做成的黑红色手套掸下肩头上的细雪。
又时不时地抖动着魔法袍,将粘在上面无比细腻、又不怎么愿意消融的雪花抖落下来。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诸多细微动作,他的身上还是有着越来越多的白色。
那些白色的细雪几乎盖过了他整身黑色袍子,让他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雪人在途中行走般。
不过好在塞缪尔还是赶在了太阳落山之前——天气变得更冷,而城门快紧闭的时候,进入到了鹰嘴城的都城当中。
塞缪尔可从来没有什么低调行事的概念。
他更不愿意让自己到了这偏僻的边城当中还受委屈。
塞缪尔似乎生来就知道如何把握自己手中的权势来获得利益,所以只是一进城,他便对着守门官展示了一下自己袍子内侧绣着的家族纹章——
来自塞缪尔家族的纹章。
而塞缪尔使用的纹章,正是黑金色的。是只有最纯粹的那一支血脉才能使用的魔法图纹,再结合他的年纪,很轻易便能猜到他的身份——塞缪尔家族那年轻的继承人。
守门官也的确很有些见识,在第一时间,便辨认出了这位气势汹汹的来客的身份。
一时之间,周身气势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紧绷着嘴唇,背部的肌肉无意义地收紧了,在注视着塞缪尔的下一秒,忽然意识到这对于一名上层贵族来说,或许是一种很不礼貌的挑衅行为——于是他连忙低下头,简单地行了一个贵族间的礼节,开始迎接这一位远道而来的、身份相当不同的魔法师阁下。
塞缪尔被冻得脸色稍
微有一些发白,他有一些困倦地掀了一下眼睛,很简单地吐出几个单词来。
但也足够表达清楚他的意思了。
“温暖的房间。热水。还有——让你们的城主来见我。”
最后一句话其实略显多余,事实上,在守门官向内通报消息的时候,城主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了。
作为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