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柏炎颔首,入了内殿。
苏锦在小榻上侧卧着,眉头微微皱紧,应是睡熟,均匀的呼吸声在一侧响起。他看了她许久,想出声,思量少许还是噤声。
他俯身,伸手到她耳畔前,想绾起她的耳发,手至耳畔处却停下。
她从未同他争执过,家中之事,朝中之事,诸事都是她迁就他,安抚她。
她昨日连翻追问他的一席话,似是将他心底掏空,又似全然塞满,他一人在朝华殿内殿中坐了一宿到天明。
她从未怨过他不在京中,他在她心中并无旁人可相提并论,他却将她在京中最艰难时候陪伴在身边的人支走。
但凡他早前多问她一句……
他不知,在被她平静质问后,他当如何面对她。
……
四平见他出了殿中,眸间意外。
他叮嘱道,“不要同阿锦说我来过。”
四平错愕颔首。
他在御书房坐了半下午,朝臣来来往往,议了许多事,也见了不少人,到入夜时候,唤了大监来问,皇后那边有差人来吗?
大监摇头,尚未。
他微微低眸,知晓从昨日过后,不少事情都似时过境迁。
可怕的时过境迁……
晚些时候,大监来传话,他眸间惊喜,大监道,遣人去问过了,娘娘去见长公主了,带了两个小殿下一起瑞盈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出嫁前都还住在宫中骄华殿,同朝华殿倒也离得也不算远,他方思忖着,又听大监道,长公主同娘娘一道回了平阳王府,眼下平阳王虽不在,娘娘和长公主一道在王府歇下了。
现在的平阳王府,就是早前的平阳侯府。
所以大监用的是“回”字。
柏炎淡淡垂眸。
早前的平阳侯府比如今的宫中好,早前的他,亦未做让她心寒之事……
柏炎知晓她今晚不会回来了。
……
再一日,他依旧是白日忙完朝中之事。
大监来说娘娘和长公主还未回宫,似是去叶府见魏夫人去了。
他应好。
等到黄昏前后,大监提前打听好,说长公主带了两个小殿下先回来了。叶大人在外出使未回,魏夫人留了娘娘在府中说话。
娘娘同叶家两个小公子写了许久的字,没有提旁的。
柏炎又应好。
大监为难道,“明日,还要继续打听吗?”
柏炎低声道,“不必了。”
他不是想监视她,他只是……想她……
早前对你越好的人,越漠然,才似真正窒息……
再往后,她要么在瑞盈处,要么睡很早,要么同孩子一道,也有时会去叶浙和顾云峰府上,再有一日,还去了许府。
只是四平说,娘娘见了杨氏回来,脸色很不好,听娘娘同陶妈妈说,杨氏似是身子不怎么好……
柏炎吩咐大监,遣太医院的人去看看。
第二日,苏锦让四平寻太医院的人去许府看看杨氏,四平应道,陛下已经遣人去了。
苏锦微怔……
她亦知晓他这几日越发忙碌了,西秦同燕韩开战,整个西北驻军都严阵以待,长风国中局势又扑朔迷离,中秋前后,苍月南边迎来最大一波水患,巴尔老可汗忽然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哈纳平胡报仇,要与苍月开战。
她知晓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等到中秋前日,苏运良带了老夫人和宴夫人来宫中,苏锦至内宫门处迎接,便是家中女眷入宫,也是觐见,她再出内宫门之外便不合礼数了。
苏锦在内宫门处遥望着前面步履蹒跚的老人,更确定是祖母。
白巧先一步代她去迎接。
最后苏运良和白巧搀着老夫人上前。
“祖母,娘~”苏锦激动出声。
老夫人和宴夫人亦激动,只是老夫人让宴夫人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