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五千人振臂齐呼!
兵贵神速,不等让哈纳平胡逃走,亦不能让早前分流的军中来得及驰援。
每一刻都是抢来的时间。
刀光四起,见血封红。
整个大营顿时陷入混乱厮杀之中,等哈纳平胡反应过来时,周围冲入的苍月士兵勇猛善战,又不顾及生死,让巴尔军队始料不及。
逐渐的,这一万余人慢慢倒下。
到处都是悲鸣声,和杀红眼的声音。
夜色中,哈纳平胡自己也身中一箭,也看出这群厮杀的苍月士兵怕是苍月军中的精锐。
“殿下,我们中苍月埋伏了,快走!”
哈纳平胡心腹拼死护他上马。
哈纳平胡口中大骂一句,跨上马便扬鞭而去。
父汗常说,留得青山在,命比旁的更重要!
“侯爷,哈纳平胡逃了!”副将焦急,柏炎正被困在另一处,仰首时,果真见哈纳平胡跃身上马逃离开来,马蹄飞溅,马背上,哈纳平胡转眸朝他一笑,柏炎额头冷汗冒出。
“侯爷!”一侧有人骑马而来,柏炎认出是早前在各处随征战过,在年关时同他饮酒的人。
“侯爷上马。”那人将缰绳递与他。
柏炎会意,一跃上马追了上去。
包含副将在内的人,纷纷夺了马匹往柏炎处追去。
不能让哈纳平胡逃走,否则此役损失重大,苍月军中已尽全力,不容任何闪失。
夜幕中,十几余骑护着哈纳平胡拼命逃亡。
柏炎和身后几骑穷追不舍。
眼看走远,柏炎心一横,随身的佩刀狠狠往前投掷而去,正中哈纳平胡马匹。
马匹一声倒地,哈纳平胡滚下马背。
周遭的护卫惊慌停下。
柏炎和身后的禁军侍从尚有一段距离,他手中没了佩刀,只得同哈纳平胡的护卫近身肉。搏在一处。
哈纳平胡见他只有一人,身后也不过几骑,他们有十几人,平阳侯又是对方主帅,若是将他摁死在此处,一劳永逸。
哈纳平胡撑手起身,重重啐了口口中的鲜血,直接挥刀上前。
哈纳平胡本就是军中一员猛将,身材又高大魁梧,柏炎不过二十六七模样,哪有他身经百战!
哈纳平胡咆哮而来,与柏炎厮打在一处,他手中有重刀,柏炎处处受制,但也因为处处受制,反倒哈纳平胡掉以轻心,被他夺了刀砍中了后背,霎时一条血痕,鲜血奔涌而出。
苍月的几骑赶到,这十余二十人厮杀惨烈。
哈纳平胡没想到柏炎竟如此勇猛,他连中几刀,险些死在他刀下,可最终凭借身边的人当肉盾,连连劈开了几处死穴,最后一刀砍在柏炎胸前。
柏炎吃痛倒下,哈纳平胡没有给他喘息机会,大吼一声,猛然手起刀落。
“侯爷!”身侧几骑惊呼。
却在对方刀落一瞬间,最是躲闪不及之处,柏炎一道捅入他腹间。
哈纳平胡诧异停住,看着自己腹间,难以置信得看向柏炎,竟然拿自己的命做诱饵,这人,究竟经历过多少惨烈的厮杀才会如此……
哈纳平胡眼中的震惊再掩不住,但也不能让他就此好过。
趁着最后的意识,哈纳平胡怒吼一声,手中的佩刀直接戳入柏炎的肩胛,柏炎被他用佩刀直接摁倒在地,似是要穿骨而去。
就在绝望之时,一根箭矢破云而出,直接射穿了哈纳平胡的胸前。
哈纳平胡不甘得倒在一侧。
柏炎劫后余生,伸手拔出那把刺入肩胛的佩扔在一处,而周遭,十余个巴尔也全都制服,有将士上前架他起身。
柏炎才顺势朝方才那一箭的方向看去,是个个头并不太高,身材瘦弱的少年士兵射出的。
看模样,应是尧城驻军中人。
柏炎朝他笑笑。
他亦朝柏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