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生岳丈许崇曾给大人写有一封书信,请大人过目。”
李云翰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递了上去。
石峥迟疑了下,接过了那封信,问:“你是许老之亲婿?”
“正是,”李云翰点了下头,“岳父已故去多年,此信乃他生前所作。”
石峥带着满腹疑问打开了书信,仔细看过了,心头涌起了一丝悲凉之意,道:“见字如见其人哪。想当年,许老与我同朝为官,既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恩师;若他仍还健在,也当是花甲之年了。”
“这么久了,先生为何今日才来相见?”石峥问。
“近些年来家中颇多变故,爱妻、家父先后离去,晚生一时疏怠,以致耽误了此事。”李云翰解释道。
石峥“嗯”了声,抬了下手,道:“先生请进。”
“大人,在下不敢进。”李云翰瞅了眼身边的家丁。
“先生这是……”
“贵府这些家丁,个个凶似虎狼一般,怎敢进呢?”杜少凌抢先道。
石峥瞪了少凌一眼,问他是何人?
“大人,忘了介绍了,”李云翰微微一笑,“这位学弟姓杜名少凌,是我的结义兄弟。”
石峥点了下头,转身对着家丁,道:“尔等可曾欺负他了?”
众家丁慌忙回答,说没有。
少凌哼了声,道:“索要财物、拳脚相向,这还不算欺辱!”
石峥当即明白了过来责斥家丁,道:“哼,你们这些下人欺下瞒上,全无半点德性!我才出差两个月,就又惹事端了!曹管家,回头把那几个滋事的全打发走。”
“是,大人。”曹管家回道。
众家丁一听顿时傻了眼。
石峥随后笑着劝李、杜息怒,请二人进府一叙。
进了府内,石峥在花园里的一座凉亭下招待李、杜二人喝酒。
李云翰欠了下身子,问他到何处出差了?
“两月之前,石某奉旨去冀州巡视赈灾,刚刚回京。”
“噢,原来如此。”
“据说冀州一带近年连遭旱灾,如今延兴门外全是从那儿逃荒来的灾民。”杜少凌插了一句。
“嗯,今日入城时我也看到了。”李云翰附和道。
“这并非什么天灾,实乃人祸哪!”石峥眉头一皱,缓缓道来,“到了冀州,我才发现并非如当地官员所报灾情。近两三年,冀州虽时有旱情,收成也有所减产,可按以往年景,百姓尚有余粮能挺到来年夏收,断不至于到离乡背井、四处逃荒的地步。”
“这是为何?”李云翰有些不解。
石峥啜了口酒,道:“当地官府盘剥,苛捐杂税重矣。”
见二人不解,石峥又细细说来;原来自唐立国以来,在均田制的基础上,又实行了租庸调制。田有租、户有调,身有庸,外有杂役。租制规定,每丁每年应向州府缴纳租粟两石;“调”即户税,每户可以实物缴纳,也可以货币代之。庸制规定,每丁每年需无偿为官府服徭役20天;如不服劳役,可以纳绢或布代替。朝廷还规定,如遇灾荒之年,州府可视灾情大小减免租庸调,如有违者,可追究当地官员之责。
而冀州官府不仅没有减免,还比正常年份加征了一倍多的租赋,并且强迫青壮年男丁超期服劳役,致使当地百姓食不果腹、怨声载道,从而引发了大规模逃难。
“那多收的钱粮呢?”杜少凌追问道。
“大部分用来筑城、修路了,剩下的全被各级官员给私吞了。”石峥回道。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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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凌一脸怒色,“这伙蠹虫,可要严惩哪。”
“难哪。”石峥叹息了下,“细究此案,京城怕是有不少朝官也牵连其中。为此,我已将所查证据悉数记录,打算上奏于皇上。”
“大人事不避难、义不逃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