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帐外头,东閤祭酒提溜着大雁,催促秦崧:“大王,快行奠雁礼,将来有得是时间看新妇子,不急在这一时,况且这隔着行障也看不出什么来呀。”
周围听到的人哄堂大笑,秦崧乜了东閤祭酒一眼,接过一只大雁,行礼过后大喝一声,隔着行障将大雁抛了过去。行障对面林昉林昕等兄弟早就准备好了,大雁一过来就眼疾手快地捉住,仆从立刻一个抖开红罗把大雁裹住,一个用五色红锦把大雁的嘴缠起来。
抛了大雁,秦崧深吸一口气,对着行障又念诗:“锦帐重重掩,罗衣队队香。为言侍娘道,去却有何妨?”
林福抿嘴笑,秦崧怕是有生之年念的诗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话说他是武将来着,不会作诗很正常。
而她作诗也就打油诗的水准,每每作应制诗都需要林昉这个枪.手。
所以,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都不会作诗。
秦崧又是十几首诗念下来,终于有一对可可爱爱的童男童女上前来将行障的帐帘打开,秦崧接过东閤祭酒再递来的一只大雁弯腰进帐。
林福面南坐在马鞍上,秦崧面北跪坐在卑位,把大雁放在林福面前。
“荣保。”林福倾身向前轻轻唤。
“阿福。”秦崧笑着看他的新娘,怎么也看不够,飞快地握了一下他的新娘的手,“真美。”
林福就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新郎的下巴:“你才美,你最美,天下第一美人是我的了。”
“咳咳!”全福妇人在一旁清清嗓子,提醒一对新人,奠雁礼行完了,要去辞拜新娘父亲了。
林福秦崧听到这一声,对视一眼,一同无声笑了一下,秦崧就起身将林福扶起来走出行障。
正堂主位前已经放了两个蒲团,林尊高坐在主位上,看着秦崧扶着自家女儿跪下,然后才自己一撩衣摆跪在蒲团上,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家的白菜终于是把心仪的白菜拱到手了。
林尊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林福应喏,深深三拜,再直起身抬头望向父亲时,发现他眼角隐隐有一丝泪光,她忽地鼻子一酸,眼泪就到了眼眶。
她的父亲,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是个典型的古代封建大家长,但对她始终是爱护的包容的。
他包容她惊世骇俗的想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全力支持她;她被欺负了,他就跳出来想尽办法帮她报复回去;她被人笑话婚事艰难,他会指着别人的鼻子骂“我一个女儿比你全部儿子都强”,转头还安慰她“那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我们阿福才不嫁,放心,阿爹养你”;她取得了功绩,他就尾巴翘到天上去,到处跟人花式自夸;她受伤了,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天一封信问她伤好得怎么样。
“阿爹……”林福轻唤了一声,有一丝哽咽。
林尊虎目大睁,很威严地又代母职命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林福再深深拜了三拜,低头时眼泪掉落在蒲团上。
婚姻大事,明明生母还在却不在高堂之上,林福知道是父亲顶着祖母的不赞同做的决定。
“阿娘,不管外头怎么说,说我薄情寡性也好,说咱们东平侯府没有规矩也好,阿福的终身大事,我不想阿福心里不痛快,更不想时时刻刻要提防聂氏发疯搅了婚礼。”林尊说的坚定,提起聂氏有许多愧疚,“聂氏……是我负了她,但阿福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我亏欠的我来还。”
老夫人听了,到底是应下了,没让聂氏从骊山的庄子回来,只让李敏月安排给那边送些喜饼过去。
叩拜了父亲,又前往家庙辞拜祖宗,全福妇人给林福盖上蔽膝,扶着她登上婚车。秦崧便上马,驭马围着婚车绕三圈,然后才让典军牵马,出东平侯府,乘辂还家,同牢合卺。
亲迎辂车出了东平侯府,后头跟着出来的是东平侯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