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做到简在帝心、百姓爱戴的?!
冷眼旁观着,她就带着人种田,从京城种到扬州,就一路平步青云了。
“林忠勇真是了不得,实在让人佩服。”一同来视察的都水监丞感慨了一句。
“此话怎讲?”孔察睨过去。
都水监丞一悚,连连向孔察告罪,直言自己不是有意插嘴的。
“无妨,”孔察心底郁闷了一下,“你说说看,林忠勇如何就让人佩服了。”
都水监丞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孔察的表情,可惜他还年轻,看不出孔察面无表情之下的心思,只能斟酌着语句道:“孔公,下官佩服林忠勇是佩服她由始至终不忘初心,以农桑为本,重视国朝仓廪,看重百姓衣食。”
孔察点头:“还有呢?”
都水监丞想了想才接着说:“下官还佩服她那些在旁人看来就是异想天开的想法。比如她召集擅炼丹的道士,谁能想到那些道士不仅能炼丹,还能炼制各种神奇的农药。还有她让大夫良医们配制各种杀灭田间害虫杂草的药,这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呐……”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盖因尚书左仆射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他还是坚强地说完了。
本来就是么,无论出身,无论男女,能造福百姓者,难道不该赞誉?难道不该推崇?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都水监丞自己狂热崇拜林忠勇。
视察完河渠后,孔察回到县衙安排的住所里,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角度看林福此人。
身居高位多年,看人也习惯性以俯视的角度来看,尤其是对待妇人,在他眼中大多是为了衣裳首饰、郎主宠爱明争暗斗,要不就是东家长李家短背后议论别人。他虽然敬重他的夫人,但也觉得他的夫人有所有妇人的毛病。
然而林福此人可说有勇有谋,堪与男儿比肩,他或许该将她当做一个男儿一个对手来看待,不该因她是女子就轻视。
孔察思忖着要另找法子,先攻楚王,再攻魏王,各个击破方为上策。
他在兖州重新详实计划,可万万没想到京城那边却拖了后腿——荣恩侯实在按捺不住了。
在京城里文人墨客常聚之地转一圈,有关林忠勇的话题从以前的毁誉参半变成了几乎一片赞誉。
荣恩侯之子好附庸风雅,甚喜去这些地方与文人墨客相交,主要是他请文人墨客们喝酒吃饭什么的。这吃了几次酒,听多了这些话,他回去就跟父亲一通牢骚。
荣恩侯一听就急了。
一个女人何德何能被百姓爱戴被士林推崇哦!
然后他也不等什么尚书左仆射回京商议,并嫌孔察动作太慢又瞻前顾后,让人将东平侯府曾经真假千金一事翻出来说,言辞间多是东平侯心狠、林福容不得人诸如此类。
再之后就是东宫弃妃林氏凄苦,越王好心将其送回东平侯府,岂料东平侯和林福拒其进门,还将好心的越王奚落了一番,不就是看越王势弱云云。
总之在传言里,东平侯和林忠勇是恶毒狠绝的代表,东宫弃妃林氏可怜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越王是个没有能力光有善心的弱鸡皇子。
故事编得不错,起承转合自然流畅,情节跌宕起伏,
“说得我自己都信了。”林尊拉长了脸,表情超凶,“挑事是吧!本侯不惹事,不代表怕事!哼!”
三日后,御史在朝会上仗弹荣恩侯,言荣恩侯之子对朝廷有怨,多次口出狂言,荣恩侯教子不严,难为表率,不堪其爵,应夺其开国县侯爵位。
有吴王一脉官员质疑,御史笏板一竖,开始滔滔不绝陈述荣恩侯之子在何时、何地、与何人、说了何种狂言。
“若不信,尔自可查实。”
吴王一脉的官员哑了火,御史都说得这么详细了想必不是冤枉人的,而荣恩侯之子都年届不惑,总不能拿“他还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