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主位上,秦崧一袭深紫常服,两边坐席左边坐有魏王府谘议参军、大都督府长史、以及魏王亲事帐内典军校尉几人,右边坐着益州刺史及长史、司马、别驾、六部参军事。
“下官蜀郡大营左果毅都尉柯繁,见过大都督。”柯繁与手下众人行礼。
秦崧摆手:“免礼,坐。”
柯繁等人正襟危坐,被打断的益州刺史再度说起益州的政务。
等益州刺史说得差不多了,谘议参军第五藏书便对柯繁说:“柯都尉,我等初来乍到,不如你同我们说说益州如何?”
柯繁正色道:“繁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燕生听着柯繁真就把益州各方势力以及西南边军的情形事无巨细的说了,一时没控制住,露出惊愕的表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依然被秦崧捕捉到。
杨嘉玉等几人也瞧见了,悄悄互换了一个眼神,再做出认真听的样子。
蜀郡大营。
右果毅都尉汤之元来找皮礼忠,一进来就说:“都尉,柯繁带着好些人去大都督府参见大都督去了。”
皮礼忠说:“我知。”
汤之元:“那……”
“柯都尉昨日来同我说了此事,他先去大都督府去探一探这位魏王的虚实,”皮礼忠表情阴鸷,“昨日魏王抓了我三个团的士兵居然不给放回来,真是岂有此理,这里是益州,可不是膏粱锦绣的京城!”
汤之元听他如此说,表情更忧虑,昨日去阻路的士兵都是他手底下的,被魏王全抓了不说,还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都尉,那位毕竟是王爷,还甚得帝宠,咱们这样是不是……”汤之元很纠结,“不太妥当?”
皮礼忠森然道:“你想说什么?”
汤之元一凛,摇摇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皮礼忠哼了一声:“王爷又如何,既是武将,自然是以‘武’服人,否则我西南几十万边军如何能心服口服!”
汤之元更不敢说话了。
一日夜过去,被俘的一千士兵还没有回来,柯繁等人也没有回来,大营里人心有稍稍浮动。
两日过去,柯繁等人与士兵们还是没有回,大营里不少士兵私下悄悄议论此事,汤之元愈发六神无主,皮礼忠也烦躁了起来,骂道:“柯繁在搞什么鬼,一去不回!”
第三日,上晌过去,柯繁等人和士兵们还不见踪影,皮礼忠让汤之元去大都督府瞧瞧怎么回事,然后汤之元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了。
等了两日,皮礼忠不见有一人回来,大营里还人心浮动,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喊人备马,他要亲自去会会那位魏王!
“都尉!都尉!皮都尉!不好了——”一名团校尉连滚带爬跑来,指着大营正门,哆嗦了好几下才一声喊:“大都督带着人来了!!!”
皮礼忠一愣,旋即嗤笑:“来得正好,省了我的功夫了。”
“可是……”团校尉可不觉得乐观,大都督那架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皮礼忠一摆手让他不要再说,折身回自己的值所,团校尉呆滞,皮都尉不去亲迎大都督吗?那自己要不要去门前迎?
团校尉在原地徘徊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还是去迎一迎,谁知里头皮礼忠叫他进去,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团校尉听了赶紧去安排去了,皮礼忠再等了一会儿才理了理特意穿上的铠甲,往前头走。
他走到大纛所在的主营,却并没有看到秦崧等人,甚至主营里外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心念一动,快步往校场方向走,待走近了,果不其然看到人都在这里,并且此时校场里气氛紧张。
校场里,士兵们全部列队,沉默地看着前方一百人被施以军法,杖军棍三十,一百人被打完了就换下一百人。
“住手——”皮礼忠高喊,快步走进校场,仰头对高台上的秦崧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