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姬妾郎君,哪个不是问你要这要那,什么贵要什么。忽然,就有一个人偏不问你要什么,还一心为你着想,仰望着你,崇拜着你,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你会不会觉得他好清纯好不做作?你会不会觉得就算全天下都抛弃了你也没关系,至少还有他陪你到天涯?”
“你想,你细想。”
须永寿的脸都皱成抽象画了,有些东西就是不能细想,越想就越觉得可疑,本来没什么问题的,被自己脑补能补出一大堆问题来。
胡尤启难不成真倾慕我……?
须永寿脑海中忽然蹦出胡尤启那张红色胎记占了近一半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光这样想是想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咱们去瞧瞧红山先生吧,他都昏倒了,就算须刺史你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好歹你也是他的主家,探望昏倒的门客也是应该的。”林福严肃认真并且热心地提建议。
她真是一个急上峰之所急、想上峰之所想的好下属。
被林福这么一说,须永寿忽然就很不想见胡尤启了。可林福说得又没错,他作为主家,不管门客对自己抱着什么样儿的心思,人都昏倒了,他总该去探望一二的。
须永寿与林福到了胡尤启住的客院,甘幼子守在此处,见到须永寿进来,他慌了一瞬,旋即看到后进来的林福,她朝他眨了一下眼,他瞬间就镇定下来了。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是孤身置于狼窝,有人帮自己。这么一想,甘幼子的心就更安定了。
“红山先生还没醒吗?”林福问。她到底是个女郎,不好随意进去男人的卧房。
甘幼子说:“还没有醒。大夫说是思虑过重,又衣食无着,加上急火攻心,就昏倒了。”
林福对须永寿说:“须刺史不进去看看红山先生吗?”
须永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胡尤启的卧室了。
林福趁人不注意,对甘幼子做了一个“冉旭”的口型,甘幼子立刻就懂了,说去看看红山先生的药,然后出去找到他买通的两个仆役,让人去冉旭的院子如此这般的说。
须永寿进去没一会儿,胡尤启就慢慢转醒,两人对视一眼,须永寿说:“我听闻胡先生昏倒了,就来看看,胡先生好好养病。”
说实话,须永寿西南大族出身,从年轻时就少不了美人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的不胜枚举,但那些人无论男女都是美人啊!
他真是无法处理面目有瑕的中年汉子对他的倾慕之情,一方面觉得胡尤启不可能倾慕自己,一方面又总是脑补平日相处的景象,越脑补越觉得——该早日让胡尤启死心。
须永寿语气中的不自然胡尤启哪怕还头昏脑涨也听出来了,他惊道:“刺史可是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那都是甘幼子胡说八道诬蔑我的,我对刺史绝无旁的心思。”
须永寿沉默,脑中响起的是林福来此路上说的话——“红山先生本就是暗恋你,忽然被人戳破心思就受不了昏倒了,他醒来后看到你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暗恋的人都这样,叶公好龙知道吧。而且你摆明了就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他就更加不会承认了,暗恋的人可怜的尊严,懂吧。”
“你先休息,旁的事情以后再说。”须永寿道。
胡尤启听他有逃避之意,努力撑起来,急急说:“刺史,甘幼子形迹可疑,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情急之下他才故意诬蔑我,都是他胡说八道的。”
林福又说——“红山先生肯定会说甘三郎鬼鬼祟祟被他拆穿了,情急之下才故意诬蔑他。可是须刺史你想想,甘三郎就一个吹筚篥的,他鬼祟什么了,红山先生挤走了冉参军,这是朝甘三郎下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胡先生好好休息,我会好好查一查甘幼子的。”须永寿道。
胡尤启躺回去,还有些虚弱,轻声说:“刺史,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胡尤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