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詹事擦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第一次感谢慕容承徽这大事小情都来找太子的性子。
慕容静的寝殿里,东宫药藏郎与女侍医正在全力为慕容静保胎,太子妃与一干东宫妃在正殿等着结果。
秦峥大步走进来,太子妃赶忙迎上前去,说道:“殿下怎么来了?”
“孤的孩儿恐难保,孤还不能来看一眼?”秦峥火气大得吓人。
那头老师出事,这头真爱与未出世的孩子出事,他烦得想杀人。
“孤听闻是林良娣推了静娘。”秦峥目光如电射向林嘉蕙,后者惨白着脸,连连说:“不是我,是慕容静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推她,是她陷害我,殿下,我没有推她!”
秦峥恨声道:“静娘怀着身孕,你说她故意摔倒陷害你?滑天下之大稽!”
瞿良娣走到秦峥身旁,福了一福,说:“殿下,妾可以作证,的确是林良娣推倒的慕容承徽,妾正巧从那边经过,看得真真的。”
“瞿顺,你这贱人,竟敢如此害我!”林嘉蕙指着瞿良娣尖声叱骂,又转向秦峥,哀哀说:“殿下,真的是慕容静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推她,殿下您信我!”
秦峥甩开林嘉蕙,对太子妃说:“叫司闺司则来,将林氏降为奉仪,好生学学规矩。”
太子妃低声应:“妾遵命。”
旋即就有嬷嬷来将哭喊挣扎的林嘉蕙拖走。
没一会儿,药藏郎出来,秦峥急忙问:“如何了?”
“殿下,好在慕容承徽母体强健,胎儿有惊无险保住了,慕容承徽卧床静养一段时间为最好。”药藏郎说。
秦峥悬着的心放下了,让人赏了药藏郎和女侍医,急急进去看慕容静。
太子妃见此处没她什么事情了,便叮嘱了此处伺候的宫人,然后带着其他东宫妃离开。
寝殿里,慕容静精神尚好,握着秦峥的手,关切说道:“听闻殿下这几日都在为家祖之事烦恼,瞧着才几日就瘦了许多,妾瞧着心疼。”
“你才是。”秦峥说:“我们的孩子差点儿又没有保住。”
慕容静苦笑:“是妾不小心,为祖父之事烦心,没看路,好在孩子无事。”
“什么你不小心,是林嘉蕙那贱人推了你。”秦峥恨声说。
慕容静惊呼:“怎么会!林妹妹虽然不喜妾,但她怎么敢谋害殿下的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孤已经罚了她,降为奉仪,她不敢再害你了。”秦峥拍了拍慕容静的手,“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老师的事自有孤来为他伸冤,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生下我们的孩儿才是。”
慕容静摇头,说:“殿下,我已经听说了,祖父窃文之事已经影响了殿下的威望。祖父为臣者不能为君分忧,还连累殿下名声,是祖父的失职。”
秦峥说:“那都是别人陷害老师!孤定会让人查清,还老师清白。”
“殿下,妾也信祖父清白,可是殿下,这种事情查不清的,那人又去了。”慕容静柔声道:“殿下,如今祖父怎样都是他的造化,您是储君,您的名声是断不能被祖父所累。祖父也定不会愿意看到殿下为他所累的。”
“可是……”秦峥犹豫不决。
“殿下,您是储君,您才是最要紧的。您听妾一句劝,此事您万不能插手,自有圣人决断。”慕容静说:“您就算现在叫祖父来,祖父也定是这个意思。若您名声受累,不说旁的,吴王定会乘势而起的。”
秦峥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挣扎了几息,点头道:“静娘,你说得对。不愧是孤的女诸葛。”
慕容静轻轻柔柔地笑,把头靠在了秦峥的肩上。
腊月里,慕容毫窃文案越传越广,引得天下士林震动,各类传言甚嚣尘上,却一直没有盖棺定论。
各方势力互相盯梢,东宫、吴王府更是被盯得死死的。
不少人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