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笑边说:“就算红山先生能靠一身正气取暖不怕冷,可这也穿得太寒酸了吧。”
须、胡二人神色不善看着林、班二人。
林福秀眉一挑,勾起嘴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利用一下碎片时间挑拨离间,怎么了!
“林长史说笑了,在下只是不喜浮华之物罢了。”胡尤启说。
林福:“呵呵。”
班阴:“呵呵。”
林福的护卫们:“呵呵。”
胡尤启:“……”
须永寿阴着脸,轻喝一声:“出发!”
在去暖玉楼的路上,骑马的须永寿不着痕迹地看了骑驴的胡尤启几眼,暗暗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亏待胡尤启,让他这么寒酸的被人笑话。
那林福笑话的是胡尤启寒酸吗?
不!她是在笑话他须永寿抠门!
须永寿越想越不爽。
坐落在甘泉巷头的暖玉楼,毗邻小淮河,河上有花船数艘,丝竹之声从船上飘出,夹杂着泠泠柔柔地笑语。
小淮河原本叫小秦淮河,与金陵城的那条秦淮河呼应,但为避国姓,小秦淮河变成了小淮河,金陵城的改成了清淮河。
名字虽然变了,但没变的是河上的花船,与船中多情的名妓娘子。
小淮河里最大的几艘花船就是暖玉楼的,上船有门槛,一般人就是花了银钱也不一定能上得去花船。
不过作为须永寿的小舅子,冉旭在扬州城里算是横着走,自然是想要花船就要花船,想让多少个名妓娘子来作陪就让多少个来。
以须永寿为首的一行人到了暖玉楼,假母诚惶诚恐地带路,将他们请到花船岸边,已经能听到船上的弹琴笑闹声了。
“须刺史先请吧。”林福道。
候在一旁的假母偷偷瞟林福,新任扬州长史林福如今整个扬州谁能不知谁能不晓,假母还是第一次得见林长史真颜,看她身处青楼依然自在,比那些风月老手的郎君更洒脱,不免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不愧是国朝第一女官。
一行人上到花船里,登上二层,推开舱房门,调笑声放肆的从里面扑出来。
须永寿黑着脸走进去,喝道:“冉旭,给我滚过来。”
正让一个名妓娘子喂酒的冉旭一愣,看清了来着何人,把怀中的名妓娘子猛地推开,哆嗦着连滚带爬:“姐、姐夫,你怎么来了?”
然后就看到站在须永寿侧后方一步的林福。
“是你!”冉旭指着林福。
“不是冉参军请本官来暖玉楼的?”林福重重拍开怼到自己面前的手指。
冉旭“嘶”地一声叫痛,愤恨瞪着林福。
林福都忍不住要同情须永寿了,阵营里有这么个草包美人,他也是心大,不怕坏事。
“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我看是上次板子打得轻了!”须永寿低吼,让跟在了家丁上前来把冉旭带走。
“且慢。”林福让护卫拦住了须府家丁,她笑眯眯对须永寿说:“来都来了,须刺史要不喝一杯再走?也让下官见识见识冉参军念念不忘的暖玉楼名妓娘子的风采。”
“念念不忘的名妓娘子?”须永寿淡声说。
冉旭一脸惊恐,对须永寿喊:“姐夫,她胡说的,我哪有念念不忘的名妓娘子,我来暖玉楼只是想看她出丑。”
冉旭指着林福。
林福:“哦……”
班阴痛心疾首:“冉参军,大家同朝为官,你居然花样百出陷害同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
胡尤启转开脸,看冉旭这蠢人一眼都觉得多余。
须永寿对家丁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须刺史,别急着走,让本官见识见识将要让本官出丑的大场面。”林福目光在舱房里扫过一圈,在其中两人脸上停了一瞬,然后抬腿,一脚把冉旭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