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却是和颜悦色,被兄弟们怼了也不甩袖走人,简直判若两人嘛。
若不是之前她盯着太子的眼睛看,没有错过他一闪而逝的不屑之色,她会以为太子被人魂穿了,突然就能放下身段对女人礼贤下士了。
礼贤下士是假,另有目的是真。
不管太子要出什么招,林福是绝不会踏进东宫的,“殿下见谅,臣出门一月,家祖必定挂心不已,若无他事,臣便先告退了。”
“去吧。”秦峥说。
林福再拱手行礼,转身走下丹陛。
林员外走了,上来解围的三人便功成身退,秦峻率先道:“太子,臣告退。”然后不等秦峥说话就追着林福下去。
秦崧目光扫过秦峻,然后对秦峥说:“太子,臣告退。”也走下丹陛,大步追上,与秦峻说着话,不动声色地把秦峻隔开。
“太子,臣告退。”秦峰微笑拱手,慢悠悠走下丹陛,下完所有台阶后,他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还站在原地没动,隔着长长的丹陛,他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想来是不愉快的。
不过想想也是,太子为储君,从来就是所有兄弟的眼中钉,他哪里又能愉快得起来。
秦峰收回视线,负手慢悠悠出宫,他已经入户部听事,在永福坊建牙开府,也有了自己的属官。
支持他朝臣皆是舅舅崔袁的姻亲故交,但这远远不够。
他们几兄弟都知道,最好是能暗中拉拢皇党中人为己所用,可之所以皇党被叫皇党,就是他们只忠诚皇帝。
太子倒是挺有趣,纳了一群女人到自己的后宫里,可有什么用。东平侯直接硬气的撕破脸,把养女赶走,他纳的那些贵女们说难听的,不是心怀叵测就是家族弃子。
若打算靠姻亲来拉拢朝臣,要娶也得娶一个结亲双方都有用的女人。
秦峰出了兴安门,正好瞧见刻着东平侯府家徽的青幰马车驶过,另一边秦崧与秦峻两马并肩,他眸子动了动,在两人脸上扫过,哼笑一声,翻身跨上帐内卫牵来的马。
翌日,林福的奏表递到政事堂,将救灾一事事无巨细的说了,其中包括所有救灾有功之人名单。
皇帝看完奏表,问李骥:“李卿看过林贤祐的奏表,以为如何?”
李骥道:“臣以为应当论功行赏。然需等这一茬麦收割后,得出实际损失,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尚书左仆射孔察说:“臣亦如此认为。”
中书令黄起有另外的说法:“陛下,若此次冬麦损失能控制在两成,的确是大功一件,想我朝这些年,每每爆发黄麦病,哪次不是几乎颗粒无收。若真能控制在减产两成,林贤祐当居首功。然,臣以为她到底年纪太轻,大肆封赏恐会害了她。”
皇帝沉吟不语。
黄起担忧不无道理,从去年京畿丰收到扬州税粮案,林福一直处在风口浪尖。
入朝就是六品员外郎,后又制授从五品下朝散大夫,虽然一个散官不能代表什么,但它代表的是帝宠,加之她女子的身份,更容易招来恶意。
其他不说了,税粮案事发的源头,不就是阮桥台看不下眼她女子为官、又因丰收大出风头,再加上林昉那时在阮桥台手底下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几个因素一掺和,阮桥台生了要把她拉下马的心思。
虽然最后阮桥台自己坑了自己,还因为多方博弈将此事牵扯成一个大案,但不可否认的,林福的女子身份给世人的感觉就是“她很弱,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再者,林福实在太年轻,资历又浅,必须要压一压她的风头才行,以免人人都盯着她一人。
李骥其实也有此想法,压一压林福。
户部尚书卢虎说:“陛下,阮桥台流放后,度支司郎中一职空缺,臣以为,员外郎林昉可胜任。”
皇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让执宰们自去。
出了紫宸殿,执宰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