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笑道:“瞧瞧,好几年不见,才一见面就编排起我来了。”
众人一阵哄笑。
笑过后,老夫人神情关切地问何氏:“你家婆母在幽州可还好?”
何氏道:“家婆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常常同我们说,思念京中的老姐妹们。家婆还让我给您带话呢,说这次不能见见您嫡亲孙女儿,不能同您老姐妹俩好好聊聊,实在是遗憾呢。”
“嗨,她要见我家孙女儿,还不是招呼一声我亲自把孙女儿送上门给她瞧。”老夫人说着握住林福的手,“既然她来不了,你帮她瞧瞧。这便是我那嫡亲孙女儿,阿福。”
林福顺势站起来给何氏道了声万福。
何氏就拉过林福的手好生打量了几眼,对周围人笑道:“哟,大伙儿瞧瞧,老太太不说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童呢,这模样可真标致。”
夫人太太们纷纷点头附和,好话不要钱的朝老夫人和林福倾倒。
浮夸的彩虹屁,说的人不尴尬,听的人——林福也半点不尴尬,并认为这些夫人太太们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何氏把林福一顿好夸才松了手,林家其他姑娘这才上前来跟何氏见礼。
何氏笑呵呵地又拉住西府二姑娘林嘉芩的手,说:“前头我才跟你母亲说起你,好几年没见,咱们芩娘怕是出落成得亭亭玉立了,这一看,果真不假。”
林嘉芩小姑娘面皮薄,被夸了羞羞涩涩低头,说话蚊子叫:“夫人您过奖了。”全没有了家中对姐妹尤其是庶出的嚣张跋扈样儿。
何氏夸了她一句就没夸了,越过三姑娘林嘉芸,看向了四姑娘林嘉蕙。
看到林嘉蕙这一身衣裙,何氏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脸去看林福。
林嘉蕙简直羞愤欲死。
何氏这下意识的反应不是今天第一个,向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原因无他,只因林嘉蕙与林福撞衫了。
聂氏只给林嘉蕙做了生辰宴的新衣,被老太太发作了一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林福赶制的新衣除了颜色不同,竟与林嘉蕙的一模一样。
林福是缥色浮光锦配水绿云雾绡;林嘉蕙是湘妃色浮光锦配水红云雾绡。
一个绿一个粉。
林福对这一身绿油油不住翻白眼。
林嘉蕙的一身粉色也好不到哪去。
她皮肤没有林福白皙,单独看还稍稍有些仙气儿,两人站在一起,她就被衬得脸暗黄暗黄,跟个烧火丫头似的。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林福是不尴尬,只是被恶心得够呛,狠狠吐槽:“红配绿,赛狗屁。”被林昉大兄弟给教育了。
不过看到林嘉蕙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她立马舒坦,也不计较一身原谅绿了。
林嘉蕙却是穿新衣的好心情全没有了,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她。
“咳。”小姑娘瞧着一副要哭的样子,何氏干脆略过了林嘉蕙,拉过女儿到王老夫人跟前说话。
林嘉蕙若还是曾经的侯府嫡女,何氏要给侯府夫人面子,自然会照顾一二。但庶出的都没这个脸面,何况养女。
广德侯府再落魄,她也是三品侯爵的正妻。
魏韫素被母亲拉到王老夫人跟前,立刻道了声万福。
“好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老夫人拉过魏韫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侧好生瞧了瞧,再对何氏说:“素娘及笄了吧?”
何氏道:“今春及笄了。”
老夫人又问了些读了什么书、六艺如何诸如此类,魏韫素一一答过,才颔首不再多言,拉过林福的手对她说:“这是广德侯府的三娘子,你唤她一声素姐姐,她祖母和阿婆是闺中好友,咱们两家一向亲近。”
“我说这端庄文静的姐姐看着就亲切呢。”林福挂起微笑营业,友好地握住魏韫素的手。
她早看出来了,说什么给她办生辰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