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佩雯怎么说,她就是不去通传,也不让佩雯进去,把门守得牢牢的。
佩雯拿油盐不进的于婆子毫无办法,只能回去如实回禀夫人。
于婆子看佩雯走远了,立刻就进了景明院,找到秋夕把事情说。
“佩雯没说夫人叫咱们姑娘过去是为何事吗?”秋夕皱眉问。
“没有。”于婆子摇头,“我问了佩雯姑娘,她就骂我不守规矩,连夫人的事都敢打听。”
秋夕沉吟,这佩雯颇有点儿来者不善。
“行,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秋夕对于婆子笑道:“这白日里日头还大着,你守着院门也辛苦,姑娘让我备了些蜜水,你去喝一碗吧。”
于婆子顿时笑得一脸福气:“谢姑娘,谢秋夕姑娘。”
喝了蜜水的于婆子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在阴凉处的墩子上刚坐下,就远远看见聂氏快步走来,四姑娘扶着她,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侍女婆子。
于婆子吓得飞快弹了起来,急急迎上前去道了万福。
聂氏扫了她一眼,继续疾步走,推开院门进去。
于婆子拦不住也不敢拦,焦急的想跟上,又被彤弓院伺候的仆妇拦住。
“于婆子,跟了新主子发达了?都忘了这府里是谁做主了?”一仆妇推了于婆子一下,不让她进景明院。
“老姐姐,这是做什么哦?!”于婆子低喊。
“谁是你老姐姐。”仆妇冷哼一声,又推了于婆子一下,“老实点儿,夫人要跟姑娘说话,有你一个奴仆什么事儿,给我在这门口站着。”
于婆子踮脚看院子里,秋夕带着一群侍女给夫人请安,无端端就被夫人呵斥,苦着脸毫无办法。
“让你们伺候姑娘,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姑娘不孝不悌,忤逆母亲!”聂氏被秋夕等人迎进景明院正房,进去就是一个黑锅扣到景明院仆役的头上。
景明院众仆役立刻跪下,秋夕申诉道:“夫人所言婢子们万死都不敢为之。五姑娘一直在院中养病,至今尚不能走出院门,请夫人明察。”
聂氏冷笑:“你倒是个忠仆,处处维护林福,怎么,你以为你是老太太那儿出来的,我就不敢罚你?”
秋夕低头道:“婢子万不敢有这等想法,五姑娘也万不会忤逆母亲,请夫人明察。”
景明院众仆役齐声道:“请夫人明察。”
“好好好,胆敢教唆姑娘不孝不悌、忤逆母亲,胆子果然大,倒是我小看你们了。”聂氏凶狠地盯着秋夕。
秋夕垂头:“婢子不敢,请夫人明察。”
一旁林嘉蕙轻声道:“秋夕姐姐,福妹妹抢夺姐妹之物,母亲呼、也不应,咱们体谅她在乡下被愚昧的田舍奴教了十几年不懂规矩,难道秋夕姐姐也不懂规矩吗?”
秋夕沉默不语。
“我看她是仗着是老太太的人,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胆大妄为得很!”聂氏重重一拍案几,喝道:“张妈妈,给我掌这个贱婢的嘴!”
“喏。”
一名眼角嘴角俱下垂的仆妇应声,在秋夕惊惧的眼神中走到她面前,举起手掌就要打下……
忽然!
有破风之声响起,一团青影闪过,众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却听张妈妈一声“啊”惨叫,然后是瓷器碎裂之声。
“啪……啪……啪……啪……”
缓慢规律的拍掌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转头看去,林福拍着手缓缓走来,小脸犹似冰封,双眸黑沉如墨。
“啪……啪……啪……啪……”
林福走到近前,放下手,缓缓说:“侯府夫人,果然威风。”声音毫无起伏,却满满都是讽刺。
聂氏勃然变色,喝道:“林福,谁教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
“还能是谁,”林福目光扫过林嘉蕙,“乡下愚昧的田舍奴呗。”
林嘉蕙脸煞白,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