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府中良医束手无策,我已让黄氏拿了我的名帖请见皇后,求皇后施恩,让尚药局的张奉御来给小五瞧瞧。”
林福情绪太激动,在吼完“你们全家上下都是杀人凶手”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她穿越了过来,代替身死的小林福重新活过来,但小林福死是真的死了,那身体也是真的强弩之末,并没有一朝穿越就原地满血复活,吃的喝的那些东西并不能治病。
完全是凭着心中的双份怒火撑着,发泄出来爽了后,身体根本就不跟她打招呼,一下就晕了。
期远堂顿时兵荒马乱,老夫人立刻命大力仆妇将林福抱去了暖阁,府中良医被火速叫来。
良医给林福看了诊,对老夫人说:“五姑娘脉细数而弱,似有似无,呼吸微弱,体温寒凉,老夫医术不精,只能施针用药为五姑娘吊着命,恐只有尚药局张直张奉御有妙手回春之能。”
老夫人看着榻上面如金纸的林福,片刻,让黄氏拿了自己的名帖进宫求见皇后。
按说本该是由侯夫人聂氏去,老夫人却是把她拘在期远堂不准她跨出期远堂门槛一步。
“这就是你铁了心要娶的人,你瞧瞧,虎毒尚不食子!小五若真救不回来,你就等着御史弹劾你治家不严吧!”老夫人虚点聂氏两下,骂儿子。
老夫人不喜聂氏,即使过了二十年,依旧不喜。
她的嫡长子,东平侯世子,哪家贵女娶不得,偏偏看上一个小户之女,还在家里闹着非卿不娶。王氏就想啊,这女子是得多厉害,竟勾得郎君为她忤逆父母。
儿子闹得厉害,打也打了,关也关了,却就是掰不回来,他们东平侯府成了全长安城的笑柄,无奈之下只能遂了儿子的心愿。
可是看看,娶回来个什么东西,眼皮子浅,毫无大家主母风范,狐媚的手段倒是比府里养的舞姬更胜一筹,把她儿子的心笼络得全偏了。岳家对儿子也是半点儿助力也无,还得东平侯府时常帮衬着他们。
林尊低着头,弯腰对母亲赔了个礼,说道:“劳母亲受累,是儿不孝。”
他目光淡淡瞟了一眼聂氏,又对母亲道:“不知阿福现下如何,儿想去瞧瞧她。”
“去瞧瞧罢。”老夫人又是一声轻叹,由儿子扶着往暖阁而去。
聂氏下意识想要跟上,然只走了一步就顿住,她此时心乱如麻,一是为婆母的话,还有林福的病,最重要的是夫君刚才看她的那一眼。
她知道夫君会生气,她宁愿他生气,也不像他像刚刚那样看她,就好像对她失望至极了一般。
聂氏后退两步,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期远堂里婆子侍女都打发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她想找给出个主意的人都没有。
若就此失了夫君的心,她该怎么办?
她也不想林福生病的啊,都怪那些欺主的刁奴,竟瞒着她这般作践林福,虽然她是不喜林福那一身农家养出来的粗鄙之气,但那也是她女儿,可恶的刁奴竟敢如此行事。
还有林福也是,生病了,伺候的人不上心,她就不能来跟她说一声,但凡说了,她难道不给让府中良医给瞧瞧,非要这么害己害人就高兴了?!
聂氏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暖阁里,侯府良医隔着屏风指导府中医女给林福施针,头、脸、胸口、四肢尽是银针,秋夕小心翼翼喂药,但是林福吃不进去,一勺喂下大半勺漏掉。
东平侯与老夫人趺坐于坐榻,一个面无表情盯着屏风,一个半垂眼帘盘着佛珠,气氛很压抑,连良医说话的音量都似乎调小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吴嬷嬷的声音:“老夫人,侯爷,西府太太请来了张奉御,正往期远堂来。”
林尊循声抬头,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大步出了暖阁,亲自前往迎接张奉御。
“好好好。”老夫人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