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离一步之距,云迟目光精湛:“你在找什么?”
统领千军的战将,他心思该是何等敏锐,撞上云迟眼底深谙的阴翳,喻轻妩自知难以敷衍过去,暗暗深吸了口气,她腰身一软,往后媚然一坐。
下巴微扬,露出玉脖的优美线条,那双眼睛清澈而妖娆,红唇勾出诱人弧度:“人家闷在房间里无趣,只是想在这儿等你回来,云将军为何这么不解风情,总是凶巴巴的?”
云迟剜了她一眼:“府里仆役数百,暗卫不下二十人,每时每刻皆有人巡守,我是该责他们废如草芥,还是该夸你功夫了得呢?”语气生冷,盯着她一字一句:“玉嘉公主。”
喻轻妩一震,呼吸倏地急促了几分,对上云迟冷泛锐光的眸子,半晌后,她忽然转而展颜,柔柔道:“不愧是云将军,这么快就被知道人家的是谁了,一点儿都不神秘,真没意思。”
即便知道她是公主,云迟依旧漠然相对:“入齐朝拜,却不走明面,偏生要在我这将军府待着,公主的解释呢?”
喻轻妩爱娇一笑:“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云将军,你还得靠人家见妹妹呢。”
云迟眸中精光一闪,眼前那人姿态媚人,散漫淡笑,一副将他吃定了的神情。
不知不觉已入夜,偏殿静悄悄的,云白轻纱幔帐隐隐约约掩着床榻。
月影浅浅自轩窗流入,一室暗雅淡香。
靠着软枕,云姒侧身躺睡,柔软的锦衾贴着腹部,虽然已经躺了一天,下腹的坠痛感也缓和了些,但云姒仍旧不愿起来,被衾下的手轻按在腹上,现在是她最不想动弹的时候。
突然殿外响起细微的动静,脚步声极轻,缓缓靠近床边。
云姒此刻并没有睡熟,只是浅浅阖着目,阿七一直在殿外守着,故而有人夜里进殿,她也并未多想。
听见背后那人走近,云姒姿势未变,嗓音微微沙哑:“水……”
殿内连一丝烛光都没有,昏暗中那人模糊的身影停驻一瞬,而后缓缓转过身,到桌上沏了杯温茶,又不疾不徐走向床榻。
等那人撩开纱帐走到床边,云姒才极不情愿地蠕了蠕被衾下的身子,温温吞吞扭腰转过去。她想撑身坐起,但躺久了全身乏软,腹部也隐有不适,所以动作有些吃力。
下一刻,边上那人便俯了身,手臂揽住她的肩背将她扶至怀中,自己也顺势在床沿坐下。
那人身上如渊海深沉的气息瞬间缭浮鼻尖,云姒觉得颇为熟悉,她正要细想,一丝冰凉落到她唇边,云姒下意识轻启双唇,就着那人递来的青瓷盏延,小口小口地抿着。
眼下很是口渴,茶水温热,饮尽后她干涸的喉咙才舒服了些。
心满意足地舔唇,云姒在那人臂弯里蹭了蹭:“阿七,你抹什么了,怎么跟陛下身上的味道这么像?”
殿内片刻静默。
而后那人在她耳畔淡淡道:“好闻吗?”
深远低磁,是男人的声音。
云姒当下便呼吸一窒,一惊之下侧头去看,光线虽暗,但那人的脸在极近的距离,能够让她分辨得清是谁。
心中大骇,云姒第一反应便是从他怀里弹坐起,腹部却因她的动作一阵隐痛,低低呻.吟,捂着那处又无力跌躺了回去。
齐璟揽紧了不让她乱动,将另一只手上的茶盏放到一旁,而后伸手探入被中,在她腹部轻揉。
他这般举动让云姒更为惊慌,她忙按住腹上他的手,连声阻止:“陛下别……”
“来月事了?”
走之前她还生龙活虎,那么一会儿就身子不适瘫躺床间,还刻意回了偏殿,除了这个暂时他也想不到别的。
齐璟的语气轻描淡写,但云姒是心慌撩乱,女子月事期间“见血光”,是晦气,须得避讳的,更甭说他是九五之尊,所以她今日才避着没去侍奉,却没料到他会突然过来。
阿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