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极慢,可是根本没有人等她,都怕去的晚了,没吃的了,一抬头,看到梦见的背影,祝九娘眼里的怨恨又增添了一层,如果她是反面教材,那梦见就是正面教材。
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熟练,可一上午结束,她已经要跟上进度了。
骂了她一上午的师傅出口赞赏她,按照这样的进度,梦见很快就不用一上午待在这了,可以去寻柳师傅或者是傅师傅学习健舞或者是软舞了。
想到这,她就不由的咬牙切齿,这样的贱婢之女都能活下去,她为什么活不下去?
她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比这个贱婢之女活的好!!
接连三次打击,让祝九娘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她已经沦为最卑贱的官奴,就算是一个宫女都能折辱她,甚至表现不好,还可能被赶到宫外,充当官妓。
——就算她还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从其他人的神态举止中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意识到这一点后,祝九娘终于稍微低下了她高抬的头。
可是如果思维是那么好改变的话,就不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了,更何况她本身就被娇养的有些天真烂漫,再成熟也不可能成熟到哪里去。
和她相反,梦见混的堪称如鱼得水。
她的这具身体非常适合跳舞,柔软纤细,几乎什么高难度动作都能做到,她学习又快,就看她穿着练功服在跳昨天柳师傅才教的舞,身轻如燕,仿若没有任何重量,跳跃旋转都带着干脆利落。
“好、不错!”教健舞的柳师傅眼中闪过赞叹,拍了两下手,“你们都向梦见学习。”
祝九娘眼中闪过妒恨。
更可怕的是在学习乐器的时候。
她们还在训练基本的技巧,梦见已经可以完整的弹奏一首曲子,非但如此,她还会琵琶,笛子,仿佛一触即通,一碰即会。
这样能歌善舞,还长相貌美,综合起来,在人才济济的长乐坊也十分难得了。
长柳向春喜姑姑说了这事。
——虽然之前春喜姑姑夸了梦见,可她现在才多大?重点还是云奴她们,现在已经入秋了,等中秋,陛下肯定会赏舞,现在她们要最快的排出舞来。
对梦见她们,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来,春喜姑姑是不会过问的。
故而也不知道这事。
长柳忙细说,“梦见进度很快,无论是柳师傅还是傅师傅陈师傅她们都十分赞赏她,称她为可造之材。”
柳师傅是教舞的,之前是长乐坊的首席舞娘,舞姿得过敏文皇后赞赏,舞姿极好,能得她赞赏,可想梦见的天赋有多好。傅师傅是编舞的,陈师傅是教乐的,都是堪称大家。
三个人同时夸奖一个人,这可真的是顶顶了不得的大事啊。
春喜姑姑不由放下茶。
长柳知道她想听什么,忙细细道,“柳师傅教的舞最多三遍,她就会跳了,琴,琵琶,笛子这三种乐器也极为精通,还自己编了一支舞,傅师傅说极为有趣。”
虽然说她们长乐坊汇聚了天下顶尖的歌姬舞姬,可这样全才也十分少见。
“心性呢?”
长柳道,“十分低调内敛,做完功课后,不是练习就是回房间,不曾于任何人拌嘴。”
春喜想起梦见的相貌,又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看来说不定又是一个有造化的。”
沦落到长乐坊的,一般而言,下场好点的如柳师傅,因舞技出众,可以留下当师傅,再差一点也能出宫去各家当个师傅,或者找人打点去各州,若是太差或不服管教可能会被送到边境充当军妓。
当然也有好的,有的会被陛下赏赐给大臣,或者是被谁求了去。
春喜说的就是这两者。
梦见那相貌,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求,说不定还会成为宠妾,日后谁也说不准,有没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