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刚下了决心,就听到了季听同县丞周前说话的声音,他自嘲一笑,觉着自己真是疯魔了,竟然想她想得连幻觉都跑出来了。
刚生出这种想法,声音便由远及近的到了房中,声音清丽矜贵又底气十足,若是幻觉也未免过于真实了。申屠川沉默一瞬,将一直朝着墙壁的脸扭向门口的方向,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袭华美衣裳,已经走到了桌前。
“本宫还以为你睡着了。”看到他睁着眼,季听有些惊讶。
申屠川故意绷着脸,愉悦却从眼睛里透了出来:“殿下说话这么大声,即便是睡着也被吵醒了。”
“合着还是本宫吵醒你的,那要本宫道歉吗?”季听说着道歉,却毫无愧疚之心。
申屠川的唇角终于扬了起来:“罢了,我不同殿下一般见识。”
“那本宫还得谢谢驸马了。”季听轻嗤一声。
周前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小两口打情骂俏很是熟练,便识相的告退了,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季听已到床边坐下,便赶紧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想,都说殿下是单相思,驸马根本不喜欢殿下,可他怎么觉着,驸马的爱意似乎要比殿下多呢?
客房中的二人不知县丞大人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说着话。
“殿下怎么突然回来了?”申屠川问。
季听扫了他一眼随口道:“本宫不放心你,所以特意回来照看你的。”
申屠川扬起唇角:“即便知道殿下说的是假的,可我还是高兴……若殿下能不在我面前自称本宫,我就更高兴了。”
“你怎就确定我说的是假的?”见他不想她在他面前自称本宫,季听也不矫情,直接就改了。
申屠川含笑看着她,半晌朝她勾了勾手指,季听顿了一下,配合的俯下身去,他便将手覆在了她的心口上:“这里能感觉到。”
季听沉默许久,面无表情的问一句:“申屠川,你在耍流氓吗?”
申屠川顿了顿,这才想起同样的心脏位置,殿下那里却是格外绵软。刚冒出这个念头,他的手便忍不住紧了紧。
季听:“……”
申屠川默默放下手,静了静后还不忘解释:“我放上去时,真的没想太多。”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看透你了,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季听斜了他一眼才坐直,倒是没有同他计较方才手上冒犯的事。
申屠川也识相的没有再提,而是同她聊起了正事:“殿下这次来郊县,可是为了避开皇上?”
“你倒是聪明,那不如再猜猜本宫千辛万苦的回去,为何又要避出来?”季听不客气的将床边晾好的茶端起来,一口一口的喝着。
申屠川思索片刻:“自是要以退为进,逼皇上收回成命,只是单是避出来是不够的,殿下来之前应该是做了别的事吧。”
“的确,我辞官了,还说要将虎符奉上。”季听勾起唇角道。
申屠川顿了顿,半晌微微颔首:“殿下为武将表率,如今开了这个头,即便什么都不说,武将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如今避开就正合适,即便事后皇上想拿这件事做文章,殿下也能撇清干系。”
“你光顾着分析这些,怎就不问虎符的事。”季听略为好奇。
申屠川看向她:“殿下前世已经吃过一次虎符的亏,相信不会再轻易交上去了。”
“说起来,本宫那次交虎符还是因为你,申屠川,你可欠我太多了。”季听想起前事心情就不怎么愉悦。
申屠川静了片刻:“虎符一事尽数怪在我身上,似乎不怎么公平吧?”
“怎么就不公平了?难道不是为了你才交的?”季听眯起眼睛。
申屠川撩起眼皮看她:“前世殿下要拿虎符赎我时,我可是想尽法子阻止了,可不管是对殿下甩脸子,还是冷嘲热讽的劝退,殿下都跟中了邪一样非要换,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