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沉默一瞬:“要喝。”
季听闻言便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像方才那样送到他嘴边,申屠川跟上次一样喝得一干二净,季听失笑:“你到底是多渴?”
“嗯,口渴。”申屠川的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些。
季听有些迟疑:“那你还要喝吗?”
“……要。”
季听啧了一声,又是满满一杯,这回申屠川喝得明显慢了些,但还是都喝干净了。季听有些惊讶:“这么多水,你不难受?”
“不难受。”申屠川眉眼带了些平日没有的温和,看起来确实不像难受。
季听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遍,想了想又问:“还喝吗?”
“还嗝……不喝了。”申屠川本想说还要喝,喉间却忍不住溢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嗝,原本就红的耳朵瞬间红透。
季听没看出他的不对,只是听到他说不喝了之后,便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扫了一眼他脸上的疲色道:“你都将近两日两夜没休息了,今晚便睡下吧,本宫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不曾想直接被申屠川抓住了手腕。
“殿下要食言?”他声音紧绷。
季听想说没打算食言,只是想让他休息而已,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他沉下的脸色,顿了顿后疑惑的问:“庙会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至于你执着成这样?”
“庙会不算好玩,但殿下答应过我,要同我一起去的。”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无言以对,没想到他都累成这样了还能犯轴,再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明显没有力道的手,她无奈的叹了声气:“既然你帮了本宫这么大一个忙,那本宫就随你去。”
“多谢殿下。”申屠川周身的气压瞬间没那么低了,好像阴沉的天突然放晴了一般。
季听又奇怪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一世的申屠川未免太情绪化了些。她收敛心绪淡淡道:“既然要去,那现在便去吧。”
说完她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后意识到某人没跟上,不由得疑惑的回头,只见平日最是清冷的某人,此刻微微有些窘迫。
季听不解:“怎么了?”
“我想先去……如厕。”申屠川有些不敢看她。
季听:“……”所以刚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水?
夜越来越深,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乘坐风月楼的马车出门了。
“楼中马车不比公主府的平稳,殿下若是不舒服了,便挨着我。”申屠川出言提醒。
季听慵懒的打个哈欠:“无妨。”
“……殿下可以靠着我。”申屠川又说。
季听扫了他一眼:“又不算远,若本宫真那么娇气,就不坐你这马车了。”
申屠川顿时不说话了,只是垂下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两个人到庙会时,许多把戏都已经收了,只有一些卖东西的摊贩还在,虽然没有宵禁,但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回家,大街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在逛,以及遍地随手丢弃的垃圾。
季听看到这一幕,生无可恋的看向申屠川:“所以说,在家休息该多好。”
“那边有糖炒山楂,殿下要吃吗?”申屠川没接她的话。
季听顿了一下,也觉着有些饿了:“不吃,买些别的吃吧,本宫想吃肉。”
“殿下每日都吃肉,不觉腻烦?”申屠川的唇角微勾。
季听扫了他一眼:“谁会觉得肉腻烦?”
“殿下说得是,那边有叫花鸡,不如去尝尝?”申屠川问。
季听心头一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叫花鸡的摊子,于是点了点头。
马车慢悠悠走到摊子前,申屠川扶季听下去时,在她耳边道:“百姓不知殿下身份,未免引起骚乱,还请殿下待会儿只当自己是寻常人。”
季听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二人一下马车,摊主见是朝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