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保是真的,这助学金肯定不能人人给,只有考得很好的才有,要不怎么能叫助学金呢?”
在这种全露天式的车里聊天,道路还颠簸,有时风一吹,就不免有种尘土要袭脸的感觉,可这完全不构成聊八卦的阻碍,聊起来完全不带停的。
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直接降下窗户,人半探出来,往后头扯着嗓门就喊:“杏子村到了,快下。”
像是这样的皮卡车,是这儿最好用的交通工具之一,早年还有些人不太认得也不会用,现在大家就连上下车都是全自动的。
本来在聊八卦的人一愣,然后便看着坐在靠边位置的女人提着个筐子下了车,她动作灵敏,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眼见她人不见影,刚刚正聊得火热的女人忍不住发出疑问:“她刚刚怎么不和我们说话呢?”
邻里周边都热情的年代,大家只要听到知道的事情,就上去搭腔两句才是常态,这明明说的对方村子的事情还一言不发,真奇怪。
男人倒是理解:“我估计人这杏子村的人,天天和人说这事都说腻味了吧?毕竟这姑娘都出名四年了。”
“也是。”旁人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满满的艳羡。
这可真让人羡慕,夸人给夸腻味了,他们村最近最值得谈的八卦,大概是村里有人和寡妇厮混,和婆娘打到破相吧。
……
就这点功夫,宁母已经进了屋,屋里空荡荡的,原先一家人用不过来的空间,此刻便显得宽阔起来。
肉眼可见是,半木制结构的堂屋,左右两侧除却原先挂着的画像照片,现在又多了不少奖状、表彰,原先用来供先人的桌子,旁边还摆了一列搪瓷杯。
搪瓷杯底色是白的,碗口和底镶着条蓝边,上面的花纹式样挺老,都是常见的,本来是空白的背面,是红色手写字体的表彰内容。
如果走近看,便会发现上头全都是先助学之类的话。
现在家里,已经再不缺杯子了,甚至都杯子都有些多得用不完,同一系列的,还有碗、盘子、面盆,不过那些估计是造价或美观的原因,相对要好些。
“怎么样?”
宁母听到身后的声音,便起身回头,果然是宁父,村里这两年在取消公社,现在大家各干各的,时间安排相对随意了不少。
看得出,宁父应当是从农田里赶回来的。
“挺好的,她的老师都挺照顾她……”
“那就好,那就好。”宁父沉吟一会,又问,“瘦了吗?其实是得带点土猪肉、土鸡过去的,好歹能补补。”
他也不过说说,虽然这两年经济好了不少,可去市里一趟还是麻烦,单单路途就得从早到晚,没有直达的车,得转三趟才行,这天气很热,真带点生鲜那都得给捂臭了,那还得是带钱实惠。
宁母摇了摇头:“没瘦,初夏这孩子,出落得越发好看了,现下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她眼神感慨又感伤,现在的女儿,已经不似从前那么怯弱,她不太懂形容,但起码知道,女儿现在和她在城里遇到的那些她的同学没什么区别,甚至毫不露怯,更从容一些,很有气质。
宁母此行,是去的市里看二女儿,眼看马上要高考,以前对孩子考试不算特别紧张的宁父和宁母也懂得这考试到底有多重要。
宁初夏当初去了县里的初中,后头在中考时,一样一骑绝尘,县里特地使人打了电话,新有的政策鼓励孩子直接去读中师,出来直接能分配到学校做老师,打电话的人说了,这是只有县里前十五名才有的待遇。
宁父和宁母没答应,事先宁初夏便在一次回家时和他们提过,何老师也特地来说过,虽然中专很好,可宁初夏这孩子还是想考大学,他们在孩子之前的人生里,没按过孩子的心意顺过她的话,但现在既然意识到自己不对,就不会随便替孩子做主。
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