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深冬宋意欢都被照顾得很小心,转眼又是一年除夕降临,东宫里忙上忙下,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张挂桃符。
遥想去年时,东宫似乎没这么喜庆,听黎术道,东宫本就大得空寂,独太子殿下一人,便省得热闹了,如今殿下成了家,依他的吩咐自然是要操办起来了。
想想那时候,太子写的桃符,她挂在闺房门口辟邪呢,那时他怪冷漠的,是没想到会写桃符给她。
后来嫁来东宫,她也舍不得丢弃,便一并带了过来,放在宝柜里。
宋意欢琢磨着想让太子今年再写,便拿着桃木板等着太子殿下从书房回来休息,用膳时便递给了他。
太子微挑眉稍,没说什么,但是晚膳之后,将宋意欢按在墙上亲了几口,这个家伙要占到便宜才愿意动手画桃符。
而后那桃符便被挂在了寝殿门前,太子不禁随口道:“你倒是定要孤来画。”
宋意欢嫣然笑道:“因为殿下画的才辟邪。”
太子微微蹙眉,依旧没有说什么不是,牵着人回了殿内,他虽然寡言,但并不觉得无趣,有时看看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宋意欢便觉得很有趣。
皇帝身子虽略有好转,但今年的除夕晚宴多数是在为皇帝祈福,还把青灯大师请来祭祀。
宋意欢也是去了,不过她已是身孕晚期,不得劳累,在宴上坐了一会儿,皇后娘娘便让人送她回东宫了。
当晚的盛京城依旧热闹非凡,百姓其乐融融,烟花爆竹声声入耳。
太子殿下也没在晚宴上久留,回到东宫,搀着宋意欢在院子里,放起烟花观看,美轮美奂。
或许是过了宋意欢入睡的时辰,待烟花燃放完,她便已是昏昏欲睡,只好搀着人回去休息。
除夕之后,皇帝下了一道旨意,给锦宓公主与谢世子赐了婚,待到公主及笄,二人便成婚,且不影响谢世子的仕途。
听闻这是平西王从辽西回来,亲自在皇帝陛下跟前提的亲事,算是一件喜事。
二人前世就是夫妻,对于这样的消息宋意欢不觉得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前世好像是公主强嫁谢世子,而如今是谢世子上门提亲,这二人呀,感情也是怪复杂的。
熬过正月,便是二月春阳,枝叶已然冒头。
很快,宋意欢临产的日子越发将近,东宫里配置不少经验老道的嬷嬷照顾起居,在皇后的发话下,太子殿下这个月里得和太子妃分房而眠了。
太子毕竟是个男人,三大五粗的,哪有嬷嬷照顾细心,夜里莫碍了事,分房方便一些。
这女子生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稍有不慎便是母子双亡,更何况多少人盯着太子妃肚子里的太孙,东宫上下更为严防谨慎。
近来太子的眉头时常紧蹙,府衙里的下官大臣们都觉察他气压冷凝,纷纷不敢招惹他,就连递折子上去时都是忐忑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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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春雨连绵。
热闹欢庆的上元节刚过,官员休沐回来,政务繁多。
皇帝体弱迟迟未愈,太子监国理政已是三个月,正于府衙内处理事宜,肃正严明,与官员同务公事,殿内安静。
外头有人急冲冲地赶来,正是东宫的宦官黎术,他神色焦急,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黎术连喊几声太子殿下,来不及跪地行礼,便道:“太子妃娘娘时辰到了,要生了。”
太子听言,当即从桌案前站立起来,面容沉得不行,紧张不已,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事物,便拂着衣摆疾步赶出去。
留下在场的官员不知所措,太孙将诞生,这是大喜的事啊。
深冬落得雪也早已融化,正月露了暖阳,上元节以后,又是小雨。
东宫寝殿之中皆是嬷嬷宫女,稳婆也早早在身旁候着了。宋意欢倚靠床榻上,神色时而痛苦,腹痛阵阵,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
宫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