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妻子摇了摇头,“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恶心。”
所谓至高无上的皇权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神秘色彩,反倒因为嘉元帝故意凸显的那些天威难测而显得过分可笑。
但任何一个女子被人用这般垂涎的目光打量,都会怒意横生。
看着不远处,得意院暖洋洋的灯火,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对卫枢说出了那个可怕的推测:“陛下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太干净。”
她明显感觉到卫枢揽着她的手臂紧了些,脚步也骤然顿住。
二人在寒风中相对而立,卫枢没出声,反倒是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直到简祯身上的冷意退却,才听得他道:“有我在。”
看来,是时候知会那人,加快速度。
“侯爷,你要做什么?”简祯紧紧揪住他衣襟,生怕他做事冲动。
卫枢抬手为她理了理鬓发,把那半缕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笑着保证:“知道有阿祯等着我,我怎会做事莽撞?”
“这些日子你便在府中,由孩子们陪着,我很快会解决隐患,到时候燕京也会干净许多。”
他哄着妻子进了门,又劝着这人用了些晚饭,总算略略放心,打算照常回醒事堂处理公务。
没想到才给妻子掖好背角,便看到裹得像个蚕宝宝一般的她偷偷伸出两根手指,扯住了丈夫的衣摆。
杏眸之中闪着些祈求的光芒,显然是今日被吓怕了,生怕做了噩梦。
自己捧在掌心的妻子这般模样,卫侯爷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暂时搁置住脚步,守在妻子的床前:“睡吧,我会一直都在。”
冬夜漫长,噼啪作响的灯花之下,男人眉眼温柔,不远不近地守在她的床前,保持着既亲近又不失礼节的距离。
他知道她没有松口,所以即使自己开口要他留下,还是谨守着那层法度。
卫枢,好似给予了自己全部的温柔。
简祯起身揽住对方的腰,借着他的后背掩饰自己潮湿的眼眶,推开锦被给丈夫腾出了一半位置。
这意思显而易见……
卫侯爷似乎是没料想到她的动作,一时之间竟不知做何反应。
直到看着妻子衣衫单薄,一再坚持,这才把人按到锦被里躺好,示意自己同意了。
这张架子床极大,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待到卫侯爷洗漱完毕,早有机灵丫头给抱了被子来。
简祯听见他的脚步声,早早便欲盖弥彰地闭上了双眼,乖巧地缩在锦被里安分躺好。
直到卫侯爷亲力亲为地放下床幔,吹熄灯火,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人的呼吸。
好似靠的极近一般,都能让人感受到灼人的热度。
她的心跳得怦怦快,急忙把脸埋在被子里,深深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羞愧。
就当是生病之时多了一个陪床嘛,她才不要这么紧张。
似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她紧张的情绪舒缓不少。
被奔走一天的疲惫拉着,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徒留卫侯爷在寂静地夜里久久无眠。
借着极为敏锐的目力,他自是可以看到简祯睡得香甜安然,只苦了自己这个“陪床”,在这里可看不可得。
平平稳稳地一夜过去,等到一丝调皮的光线跑进床帐,卫侯爷如往常一般早早醒来。
他多年以来作息规律,每日清晨习武一个时辰更是一日不落。
只是今日……
他偏头看了一眼还在安睡的妻子,决定忽略自己精准的生物钟,继续闭上眼睛,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陪床”的义务。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对面终于传来一些声响。
简祯带着些初醒的惺忪,迷迷糊糊把脸凑到卫枢跟前,对着他高挺的鼻尖,“吧嗒”亲了一口。
饶是她整个人还没有完全清醒,也是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