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将唐栀安迎了进去。屋里很暗,窗户都被糊上了几层报纸,并拉上了窗帘。她凭借良好的视力可以看到客厅中有好些个伤患。裸露出来正在结痂的伤口看着不像是怪物所伤,更像是被灵武攻击留下。
“伤的最重的在这边。”点化她的人将唐栀安引到卧室中,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高大,有着雄伟胸肌和腹肌的半裸的男人。脸因为受伤而满是乌青与血痕,看不清什么样子。他失去了右胳膊,左手还在,只是手掌似乎被什么贯穿,伤口里面的骨头全没了。和废了也没什么区别。
“嗯?怎么了……”守着男人的人被惊醒,抬头向他们看来。这人唐栀安见过,就是之前给他们引路的小王。比起之前看见的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的小王显得憔悴而落魄。
“呃?你怎么在这?”小王并没有忘记唐栀安,他有些意外,“你们离开那个小区了?还是……”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警惕,手已经拿起了一旁的水果长刀。
点化唐栀安的人迅速开口道:“这位是路过,被我们叫住的。她有办法救头儿!”他看向唐栀安,紧张道:“之前有伙人夜袭了我们,所以我们有点紧张……不好意思啊。”
“……”唐栀安打量男人已经开始恶化的伤口道,“这左手已经没有大部分掌骨,为什么不截肢?”这样的伤口处理起来很麻烦,极容易感染。
“头儿已经失去了右手……我不能让他左手也没了。”小王低落的回答。他也知道这样的伤口愈合起来很难,但他不忍心再把头儿的手给截掉一只。“更何况,我们有头儿的手骨。是有人豁出命去捡回来的,放在空间里还新鲜着呢。”
唐栀安看着自己的空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采集到了生骨草,看看数量应该是够用的。她凑近几步,在小王紧张的注视下观察了下男人的手掌。伤口情况还好,就是有些发炎。
“两个选择。一,我提供消炎药。二,我给他接骨。”唐栀安站直身体,“不接受提问。你们选哪个。”她可不觉得自己魅力大到拿出一把草说可以生骨头他们就会信,也懒得解释。
小王看了眼站在唐栀安身边的同伴,收到了点头及摇头的反应。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不决的状态。
“接骨。”一个微弱的声音代替纠结的两人回答。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他睁开那只没有肿着的右眼看着唐栀安。虽然身手重伤,浑身狼狈,但他眼中依旧没有丝毫阴霾,如同黑夜中的星星般明亮。
几乎一对眼,唐栀安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坦坦荡荡的人。
唐栀安掏出颜色苍白,造型如枯骨爪子的生骨草。拿出工具捣碎它,混上些许消炎药后看向小王:“你看看断骨,把连着食指的给我。”
“我不知道哪根是……”小王看着空间中的碎骨道,“而且,骨头是碎的。我们也不知道缺失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哪些是……”
“没关系,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就可以了。”唐栀安端着药粉坐到男人手边,“你过来,骨头给我,我自己拼。”这种骨头碎掉重新拼回去的活儿她经常干。毕竟她灵武的关系,双手是最强也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
小王果然拿出一把放在干净器皿中还残留这新鲜血迹和碎肉的新鲜断骨,其中有几根甚至还连着经脉。
唐栀安一眼就扫出断骨的位置,并分出了与这部分骨骼不同的骨头。“你这有百分之九十左右,够了。”她示意小王将断骨放进药粉里。她拿出一个镊子,问:“打火机有吗,烧烧,消毒。”
唐栀安治疗手段虽然无比粗糙,但都是自己实践过的。她将碎骨一片片塞进男人的手掌中。动作算不上粗鲁,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柔。
“嘶嘶……哦哦哦……”男人的手虽然一动不动的很稳,但是嘴上却发出了各种奇怪的声音证明他还没有痛觉消失。其他两个围观的人看着唐栀安“搅拌”着那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