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走,他却突然凑近我,用一种极其天真的模样对我说,“你喜欢太子哥哥对不对?”
我对谢言的心思已经人尽皆知了吗?也是,当日我给他写的书信被元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读出来,估计姜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我想到这里便觉得十分丢人。
“说话呀。”谢行托着腮,一脸认真地将我看着,似乎我的答案对他十分重要。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的声音都有些干哑和颤抖,在谢言面前我可以大胆承认自己的真心,但是我又不愿我的这份真心被其他人耻笑。
“我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太子哥哥。”
谢行伸出手里的折扇点了点我的眼睛,唇角微扬,十分得意,“你看太子哥哥的眼神里就藏着喜欢,我知道。”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他耳尖微动,似乎留意到身后的动静,却不动声色地靠近我,声音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因为我看我家郁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你们在做什么?”谢言的声音冷得像冰,又含着隐藏的怒火,突然在房中响起。
我来不及思索谢行的话,便知道自己被谢行摆了一道。从谢言的角度看来,我和谢行刚刚的姿态十分亲密,如同交颈的鸳鸯。
“哎呀,太子哥哥,我和你家小侍读闹着玩的,你别拉长个脸吓到他啦。”
谢行还在火上浇油,明明他是故意为之,如今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他就是一只狡猾的喜欢使绊子的小狐狸。
这样的玩笑其实无伤大雅,我也能察觉谢行不过是心性顽劣,并无害我之意。
我张了张嘴想跟谢言解释些什么,他却冷冷地睨我一眼,脸色阴沉带着风暴,眼神如锋利的刀,薄唇微启,“滚,出,去。”
这是继桃花树后,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有些委屈。但碍于谢行在场,我张了张嘴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能强撑着走出房门。
我走的时候还听见谢行在背后念叨着,“太子哥哥,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我看他都要哭了,眼睛红红的,不过他眼尾居然有颗红色的小痣诶,好好看哦。”
谢言没有说话,我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我颓然地走出房门时,在拐角处碰见了一个持剑的高大男子。他长得很凶,眉眼细长狠戾,右眼被一道伤疤贯穿而过,给人的感觉森冷恐怖。
他斜斜看我一眼,我周身便感到彻骨的寒意,而且我从他这一眼,看出了他对我散发的浓烈的敌意。
可我不知这敌意是为何而来。
他身上穿着玄色的劲装,宽肩蜂腰,透着练武人的干练,双臂环抱着一柄玉色的剑,腰间仅装饰一个玉佩,上边刻了一个“仇”字。
我灵光一闪,莫非他就是郁仇?就是谢行喜欢的那个郁仇?他刚刚是看到了谢行的所作所为,所以对我生气抱有敌意。
那谢言又是为何对我生气呢?
我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去厨房煮了几碗奶茶。
此时正值一日当中最热的时候,厨房的方位不像谢言的房间那般凉快清爽,窒闷滚烫的火气将我的脸烘得发烫,连带着我的大脑也有些不清楚。
在我端着奶茶将将要走到拐角时,头顶的烈日晒得我头冒冷汗,我险些要站不住,幸好一个路过的小厮扶住了我。
我这身体实在太差。
我娘生我时是早产,颇费一番周折才将我生下来。我自小身体便要比旁人弱一些,也更容易生病,特别是到了夏日。
我平日养尊处优也就算了,家里每个房间到了夏天都会备着冰块,但谢言似乎没有那般怕热,我也就没有提,但偶尔会感到燥-热憋-闷。
更何况我还去了一趟厨房煮奶茶,若不是那小厮,我恐怕就要一头磕到地上去。
我只能让小厮帮我把奶茶送进去,顺便帮我告个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