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
温婉当即就不干了,原本捂着嘴的双手放下,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压着怒容平声发问:“沈知南,你为人狂妄行事不羁这一点,整个宁城都知道的。”
顿上一秒,温婉咽了咽嗓又说:“但你也不能这么恣意妄为吧,人人敬你让你,但是惊宴是你的好友兄弟,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大过年的伤和气不说,顾爷爷和你奶奶都在场,叫老人家心里怎么想呢?”
温婉说上一大堆。
顾惊宴从茶几上抽过一张纸,拭去唇角被打裂后的血痕,他将纸抟在手里,说:“算了。”
算了?!
温婉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惊宴面容不惊地看着她,用眼神告诉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他知道沈知南为什么动手。
盛星晚脚步匆匆地下楼,小跑到客厅,第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顾惊宴被打裂的唇角,第二眼,是沙发对面身形挺拔站着的高大男人。
连盛星晚都忍不住单手捂着嘴,脚步也慢了。
她缓慢地走到沈知南旁边,“你打他了?”
沈知南的侧脸冷贵清隽,他没说话,只从鼻间轻轻嗯一声。
盛星晚:“......”
温婉一见势头就不对,干脆绕着茶几走出来,质问她:“他为什么打惊宴,给个解释?”
“温婉。”
顾惊宴的嗓音始终又冷又沉,警告般地再次响起,“我记得刚刚分明有说,算了。”
温婉欲言又止,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盛星晚。
顾惊宴将纸团丢在篓里,重新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回沙发里,视线漫漫落在盛星晚脸上。
“看来知南很喜欢你嘛。”他说。
盛星晚没吭声,周遭也是一片寂静。
“知南从不会
为一个女人动手的,你还是第一个。”他又说。
盛星晚还是没吭声。
沈知南的手已经落在她头上,摸了摸,他又偏过头地看她,“不生气了?”
“......”
生气归生气,但她没想过把事情闹到场面上来,双方老人都在,这下怎么收场,这多难看阿?
要打刚才在草莓园又不打,客厅这么多人!
盛星晚的表情里没有开心,反而责备他:“你发什么疯阿......”她看见顾老爷满脸云雾不明里还是带着不悦的。
沈知南:“......”
他帮这妮子出气,给自己好友脸上都来了一拳,现在反倒怪起他的不是来了?
“知南!”
章英打破沉默,她缓慢起身,人老行动不太方便,走路的步调也慢。
慢归慢,但章英脑子清晰,走到面前就厉声斥责:“我看你是当几年大老板就不知天高地厚,大过年的这是做什么,你拿不拿我放在眼里,拿不拿顾爷爷放眼里!”
沈知南长睫微敛,顺从听责,“奶奶教训得对。”
章英借着骂:“你和惊宴间哪怕再有什么矛盾,私底下好好说,谁教你动手的,臭小子,少把你走商场那套带到家里来!”
“奶奶你说得对,以后不敢了。”
令人唏嘘,此场面叫外人来看还是会觉得稀奇,横纵金融界的天才商人在沈知南,在奶奶面前,被骂受训时像个孩童。
顾老爷在一旁坐着,静静看。
章英瞄一眼顾老爷,下一秒手就扬了起来,“臭小子,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
“奶奶!”
这一声,是盛星晚喊的,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反观沈知南倒是动也不动一下,躲也不躲。
那巴掌还是落了下来。
章英不高,挥在沈知南的颈部,声音倒是不小,啪一声,脆生生的响。
见这阵仗,顾老爷终于拿起拐杖起身,哎哎哎地几声,“别打别打!晚辈间有矛盾是正常的,惊宴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