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你等等,”李凤鸣手上一顿,好奇又惊讶,“大理寺的卫兵?剖尸?这不是仵作的差事吗?”
“哦。那名仵作姓卫,名兵。”
萧明彻答疑完毕,握着她的手腕晃了晃,理直气壮。
“快接着哄我,不要停。”
李凤鸣抬眼望天:“堂堂淮王殿下,居然会喜欢这种哄猫的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65章
恒王府一众女眷因皇嗣内斗而成牺牲品, 此事很容易引发世家抱团与皇室软对抗。
若处置不当,甚至可能激化矛盾,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该不该公开揭破太子罪行以平息世家怨怒, 实在很值得商榷。
翌日散朝后, 萧明彻跟着齐帝进了勤政殿,这才禀报了恒王死因。
这两年, 齐帝因为头风症反复发作, 目力愈发模糊,日常批阅奏章都得由旁人读给他听。
呈上相关卷宗,并大致说清目前已掌握的人证物证后, 萧明彻道:“眼下确知恒王兄死因的人,除了下毒的那名侍女及东宫, 就只有儿臣、闻声及大理寺资深仵作卫兵。”
宗正寺审理恒王一案本就没有对外张扬。
恒王暴毙后, 齐帝命萧明彻与闻声连夜赶去核查死因, 也是低调行事。
截止今日, 恒王夫妇已经身亡的消息都还被压着。至于中毒的事,连恒王府那些女眷自己都不知道。
齐帝稍稍松了口气,扶额低询:“那个卫兵, 你打算如何封口?”
卫兵虽只是个仵作, 但在大理寺任职已七年, 参与大案无数, 齐帝是知道此人的。
那家伙出身医家, 年少时因故随家人转徙江湖,见识甚广, 性情滑溜又通透,说话做事一向很有分寸。
但此次事关重大,齐帝会这么问, 多少是起了点杀心的。
萧明彻道:“禀父皇,像卫兵那样的仵作,举国上下寻不出十个。他向儿臣承诺会守口如瓶,闻声也为他作保,儿臣斗胆,请父皇留他一命。”
在齐国,仵作是个很尴尬的差事。
因为总和死人打交道,民俗上难免觉得晦气。若非迫不得已,寻常人少有会入这行的,更别提钻研到专精的地步。
但大理寺这种专司复核大案、疑案的机构,仵作又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卫兵对大理寺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贵人才。
既闻声为他作保,萧明彻也为他求情,齐帝心中斟酌片刻,便放弃了灭口的念头。
“那就留着吧。叫闻声盯紧些。”
萧明彻执礼:“是。”
“太子毒杀恒王,”齐帝半抬眼皮看向萧明彻,神情莫测,“你手上既证据确凿,为何不在早朝时当众禀奏?”
一国太子下毒残害手足,为此还罔顾恒王府一众无辜女眷的生死,当然该承担后果。
齐帝既命萧明彻主责探查恒王死因,若萧明彻今早当庭禀奏,无论从法理还是人情上都没谁能挑他错处。
毕竟人证物证俱齐,只需当众揭破,太子就彻底完蛋。这对萧明彻无疑是巨大利好。
可他却等到散朝后才单独来禀,这有些出乎齐帝的预料。
萧明彻道:“太子是国之储君,若此事被公开,牵连的不止是他个人。”
南境与宋国战在即,若在此时贸然公布太子所有罪行,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动荡。
那样的话,就是举国上下共同承担后果了。
齐帝缓缓靠向椅背,疲惫地闭上眼。
过去这么多年里,齐帝最满意、最宠爱的儿子,无非就是太子萧明宣和恒王萧明思。
他在二人中难以取舍,一直默许并旁观他们的争斗,试图更准确地看出高下,所以很清楚他们行事的手段。
至于萧明彻,他从前只觉“可用,但也就那样”。事到如今他才发现